见到黛红玉俏脸儿含怨的出现在眼前,李月轩直感心里一紧,赶忙挤出一丝笑容来。
“你要走为什么也不告诉我”黛红玉红唇紧咬,压的低低的风帽下露出一张红通通的脸蛋儿,秀眉紧蹙,一双宛如两颗黑水晶般的眼珠子带着薄怒凝视着李月轩,看上去既是委屈,又是可怜。
此刻,她还未进到车厢里,身子蹲在本该车夫赶车时坐的车沿边,身上虽然穿着黑色貂绒大袄,但冷冷的霜风一吹,身子还是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她两鬓垂下的几缕发丝也被吹向脸颊,略略遮住了一点儿黑亮的眼睛,看上去更是凄迷,惹人怜爱。
李月轩此刻见着佳人这副模样,哪还能说什么,他故意不告诉黛红玉自己巡边的事,也就是怕她跟来,眼下她的身子却是不能奔袭劳累。
要说起来,这还得从正德来探望李月轩那日讲起,那日正德来看望李月轩,他心有所惧,千方百计想生病,结果到头来就只打了个喷嚏,第二日啥事没有,黛红玉却因不能坦然面对黛月儿而偷偷在屋外站了一个多时辰,第二日感了风寒病倒了。
黛红玉自从跟着李月轩平定安化王回来后,就搬出了李家,李月轩在宣北坊宣武门大街旁,给他买了套四合院,平日就让清菊和晚月去照顾。黛红玉生病了,李月轩在本想把她接到家中来疗养的,可是黛红玉死活不肯,李月轩知道她还是因为不敢面对月儿的缘故,便只好由着她去了,只能时不时跑去看看她。
前天,正德重提让他去巡边的事,李月轩心知黛红玉的性子,便就没告诉她,何况以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别说巡边了,就是在走出家门都艰难的很,又如何出得远门。
这下倒好,李月轩一片苦心到头来换来的竟然是人家一片嗔怨的目光。
“红玉,你的病还没好……”李月轩温柔一笑,忙把她从寒冷的车沿边拉了进来,刘良女赶忙挪出个位置,让她坐下。车外,杨博见没自个的事了,懂事的策马回到了前面。
长长的队伍又缓缓的向前开动起来。
“你怎知我病没好,哼---偷偷走了也不告诉我一声,又想像在江南时那样把我一个人丢下吗?”黛红玉眼波脉脉,如晨露凝珠一般水灵动人,她直直瞧着李月轩,语气幽幽,如个深闺怨妇。
“这……”李月轩听到他提起江南的事,一时哑口,心想那次自己和月儿北上本来就让你一起走的好不好,是你自己不愿跟来的,现在又来怪我,这是什么道理嘛。有时候女人的心思真是很古怪,本来就是事先大家都知道的事,到头来全成了男人的责任。
不过,此刻李月轩最担心的还是她的身子,见她满脸委屈的说道着,顿了顿,道:“你身子真好了?”
黛红玉见他满脸关怀的看着自己,心里欢喜,那股委屈也淡了不少,她嗔了李月轩一眼,低笑道:“真是个傻子,你都把宫里御用的药给人家吃了,哪会不好的,人家不过就是希望你天天来看望,所以才一直装着……”
李月轩一听就明白了,原来这个姐姐病早好了,竟然故意装出那副病态的,李月轩大感上当,不过看着眼前的人儿脸色红润,精神饱满,还是止不住暗暗高兴起来,他无声一笑,轻轻摇了摇头。
黛红玉见他忽然间沉默了起来,生怕他生了自己的气,忙温柔问道:“月轩,你生气了?”
李月轩摇摇头,轻笑道:“我哪敢生我们黛姐姐的气啊”顿了顿,他道:“只是眼下这躺巡边辛苦劳累,姐姐,你真要跟着我去吗?”
黛红玉一听他又想赶自己回去,脸上马上又变得幽怨起来,瞪着他道:“你可是又想丢下我?”
李月轩听得一阵迷糊,忙辩解道:“胡说,我几时丢下过你了”
“在江南时,不是吗?”黛红玉红唇轻抿,想起当初他和月儿双双北上,自己在远远的角落里,无声泪下的情景,心里还觉得阵阵难受。自从那次之后他就发誓日后若得他爱,必定终身相随,再不受那分离之苦。所以上次征讨安化王时,她才千方百计的混到军中。
只是这些李月轩哪会知道,听到黛红玉一再提起江南的事,他不由一阵苦笑,道:“好了,好了,这可是你自找的啊,到时候边疆那风像刀片一样吹的你难受时,可不准抱怨”
黛红玉见他应允了,嘻嘻一笑,目光瞟了一下一旁正端坐着的刘良女,道:“刘姑娘都不怕,我怕什么”
李月轩当真是欲哭无泪,她这表情,好象是找到了一个比较的对象了,可是这对象,不觉得找错了吗?自己可是送人家回家啊。
刘良女一听大夫人提起自己,脸上一红,头垂的低低的,不敢说话。
李月轩摇头一笑,见着刘良女面色羞涩,不由恼了黛红玉一眼,道:“既然上了车,日后就得听我的,否则我还是会让人把你送回去的,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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