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祀们的火很快就停了下来。
我给土鲁的只是一个钟的结构图,并没有告诉他如何去铸,在我心目中,这种结构简单的产品应该不难铸造。但土鲁从拿来的图时的兴奋到第二天灰头土脸地来找我,我连在宗庙内的早餐都进行不下去了,就知道这家伙没那么容易铸出钟来。
后世的大型钟、鼎等“国器”的铸造是一个复杂无比的过程,一般采用地下埋模,要经过多次浇铸,还得采用“失蜡法”等工艺铸造出复杂的文字和图案。
土鲁粗看这个图的时候,并没有怎么上心。说实在的,我也没怎么往细里想,因为毕竟并没有想过上“钟鸣鼎食”的后奴隶社会生活,只是想增加一个提供给宗庙的报时手段而已。
所以我要求的形状只是一个“铜桶”,没有纹饰,没有文字,相信土鲁他们应该能做得出来,不需要我参加铸造。
土鲁在制作土坯的时候才发现,这么一个看起来很简单的东西,跟以前他做过的其他东西都不一样,居然无从下手。
所以当已有的方案全部都失败以后,匠作区的技术人员都盯着土鲁——只能找族长了!
我问了土鲁一下,最大的问题在于铜钟的壁厚没法子保证,在我画的图上,铜钟壁厚大约在一厘米左右,总高大约1米3(含吊耳),钟身高一米左右,钟壁上是一片光,不加任何装饰。
土鲁他们先是打算“倒铸”:将钟顶朝下,底边朝上,从底边缘浇铜汁入模,这样子有一个大问题。就是中间的泥芯太重,相当于钟内空那么大的一块泥芯没法子用木柱支撑,而且易散、易歪。
要是在中间增加支撑的话,就会在钟壁上出现不必要的孔,将来得用敲铜锭的方法或二次浇铸补上去,始终没有办法一次成型。
第二个方案是“正铸”:让钟顶朝上,这样泥芯就可以轻易地从模底向上堆起,周围是外模壁,中间形成型腔。
无论哪一种方法,基本的思路都是先在地下挖一个大坑,再做泥芯,但后一种方法最大地问题就在于壁厚难以掌握。土鲁先是让匠人们在泥坑内将壁修圆,表面抹平。再堆泥芯但堆到一定的高度就发现,再也难以通过一厘米多一点的间隙控制泥芯的表面质量和形状,也就更谈不上控制泥芯与壁之间的间隙,铜钟地厚度也就无从谈起。
同时正铸的方法还不能将吊耳与钟身一起铸造,得分两次铸,或者将吊耳另装上去。
累了一整天,土鲁和匠人们都精疲力竭,仍不能取得突破。最后还是只能想到我这里。可是我也被这个“大型铸件”的技术问题难倒了。
“族长,我们试过用木板插在泥芯和模壁之间,等泥芯压实以后再摇动木板取出,这样子可以让壁厚差不太多——”土鲁介绍了一下他们的一些尝试。
“结果怎么样?”
“不行”土鲁摇摇头“三分水一高度还行,再高就摇不动木板了,甚至会把木板扳断。还有就是会从芯壁上带下来泥,浇出来肯定不平整!”
那要是不掉泥呢?
怎么样才能从壁上取下来板,又能保证不掉泥?
木板摇不动,用铜板行不行?
我和土鲁在宗庙内尝试各种方法,再一样样否定和改进。
“我想到了——”土鲁叫起来“吊耳可以在钟顶上留两个洞——”他一边叫一边把喝水的陶杯放在桌上,结果移动图纸的时候把陶杯碰到了地上。
“啪!”
陶杯应声四散。
土鲁欠疚地将几片陶片拿在手里拼成一个杯子状。不好意思地看着我。
我却眼前一亮:这不就像一个微小型的“钟”吗!
怎么没有想到用陶来作模!
烧硬的陶模绝对不会掉泥、变形,也能轻易地保证内外两壁间地距离。
所以我现在需要的首先是一口“陶钟”!
把这个想法告诉土鲁,他也兴奋起来。
按我的想法,先用泥“铸”一口钟,甚至可以在上面刻出一些花纹和文字,在陶窑中烧出来。然后在这里面装泥芯,陶钟外面则用粘土堆上去掩埋,再将粘土一块块切割下来晒干,最后放到陶里烧成“陶砖”,将这些陶砖砌起来以后就可以得到一个钟型空间,只要将陶钟敲碎,露出里面的泥芯,再将陶砖砌在外面,中间就可以得到一个标准的铜钟型腔了。
最后一个问题是铜汁的浇注,如果按土鲁的方案,有一个大问题,等最后一坩铜液倒下去时,第一锅已经凝了。这样子不知道浇出来以后会有什么影响,但肯定会对铜钟的材质均匀不利。
在我地提示下,土鲁让匠人们一边抓做泥钟,一边在挖好的坑边设计一条横向的泥沟,并在沟壁上设计了专门的敞口半圆陶管,将为的铜汁就可以从这个“陶沟”里同步地流向钟模。
很快,五天之内,一个“泥钟”出现在陶器坊里,土鲁让徒弟赶快来通知我,让我去看一看是否符合要求。
呵呵!空上光溜溜的东西可是费了匠人们一番心血,不过目前看上去是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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