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又是三个月过去了。
因为萧若水怀有一龙,这三个月里乐欣然常常进入东宫探望萧若水。
而这三月里,杨对萧若水的态度似乎也发生了一些变化。
三层的寝殿,如今已是初春的碧池中游着几尾颜色金黄的游鱼。乐欣然正斜坐在一旁的石阶上,手中拿着一些指肚大小的面团子往水里丢着喂鱼。
“好了。你再喂下去,这几尾从扶桑进贡的金鱼会被撑死的。”斜卧在一边,看着碧池中蒸腾的水雾,杨悠闲地饮着茶。而身边的珠玑也以同样的角度斜倚在他的身上,一人一猫看起来很是和谐。
“奇怪了,珠玑怎么对这鱼不感兴趣。”乐欣然依依不舍地放下手中食盒,拍拍手这才站起来走到杨身边坐下。
“它只喜欢春情草做的食丸,对鱼腥味儿没有感觉。”杨递上一杯茶给乐欣然。
“邪恶的爱好。”乐欣然冲珠玑咧嘴做了个鬼脸。珠玑仿佛知道乐欣然在说它坏话,只是懒懒抬眼看了她一眼,又侧身睡过去了。看珠玑翻翻身露出肚皮,乐欣然觉得珠玑似乎在不屑自己。若不是珠玑身上带着可以诱惑女人发春的“春意酥”毒药,乐欣然绝不会放过蹂躏它的机会。不过此时也只得耸耸鼻头,对杨道:“这几日过的好么?”
“当然是好的。”杨随口答了。
其实两个月以前,萧美娘就常常通过昂琉向乐欣然打听杨和吉儿的情况。俗话说天下父母心,虽然萧美娘嘴上说已经忘了一切凡尘杂事,可心中有岂能不对近在咫尺的儿女操心呢?
所以乐欣然也乐得常来内苑走动,或是教杨吉儿耍塔罗牌,或者和杨煮茶说话。
因为和杨走地更近了,乐欣然也隐约知道了杨目前对萧若水的态度,接过茶盏便问:“上次我问你。你说你不会再阻挡杨广晋封萧若水了。为什么?”
手上一滞,杨抬眼看了乐欣然一眼:“你就不能不管她的事儿么?”
“事情因我而起,怎能不管呢?而且我告诉过你,萧若水怀的是个男胎,也是九龙之一呢。我自然得关心的。”乐欣然嘟囔道。
“其他无妨,她腹中地孩儿,我会当成自己的孩子来看待的。你放心。”杨轻描淡写地说道。
“你真这样想?”乐欣然倒是很意外。
“父皇的孩子,便是我的弟弟。这样想不就行了。”杨说着竟淡淡地笑了起来。
“你…”乐欣然不知该说什么。能把自己父亲**生下的孩子当亲生的,这个杨此时心肠怎地又如此软了呢。
“我会好好待他,就像昭待我一般。”似是想起了死去地元德太子杨昭,杨的眼中泛起层层薄雾。透过清晨的日光反射出点点光晕,使得他整个脸都含着一种迷蒙的酸楚之意。
看着美人露出如此令人揪心的表情,乐欣然也是心中一个不忍,挪到杨身边拍了拍他地肩膀:“我相信你会对他好的。”
见杨仍旧未有从思念中回神,乐欣然又道:“我就说嘛。你还真能狠的下心么。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想通了,难怪你娘说你是个外表冷漠内心其实很善良的人呢…”
一时嘴快,当乐欣然发现自己竟不小心说出“你娘”二字的时候。想要收回已经晚了。自己拍在杨肩上地手已经被他一把反握住,因为握得太紧,乐欣然吃痛:“你轻点儿!”
“你刚才说…我娘?”杨此时已是满腹的震惊,哪里理会乐欣然手腕儿被自己抓的疼了,只是更用力地扯了扯,低声道:“你什么时候曾见过我娘?”
“放开我!”乐欣然猛地想要甩开手,无奈却无法摆脱杨地钳制,只得像个泄气的皮球。全身放软,抬头道:“你娘回长安了,行了吧。”
乐欣然有些气馁。心头埋怨自己怎么那样不小心就说漏了嘴,但转念又想,或许自已一直都想要寻个机会促成萧美娘见见杨或者杨吉儿吧。毕竟是母子。就这样隔着城墙两不相见,毕竟让人心寒。
“她在哪儿?”杨手上一松。眼神空洞地望着乐欣然,表情像是急切地想知道萧美娘在哪里,又像是不敢问似的。
揉着被杨捏得生疼的手腕儿,乐欣然呼了两口气:“你力气怎么那样大啊!”
回神过来的杨这才看到乐欣然手腕上有着明显的指痕,心下愧疚,伸手拉过她的手腕儿竟轻轻揉了起来:“对不起,我一时控制不住自己。谁叫她…一走就是十年呢。连昭的死,她也…”
看杨低头为自己清淤,乐欣然也不好再责怪他什么,只是答道:“她就住在昂琉那儿,你若想见她,今夜我就带你去。”
埋头为乐欣然揉着手腕,听见她这样一说,杨手上一停,缓缓抬眼,眼中有着复杂地神情:“我该去看她么?”
抽回手腕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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