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叫李诠的幢主有点不安,向史万岁劝道:“将军,还是开门迎接吧,骠骑大将军年龄虽幼,可是当今国舅,又是随国公的长子,若是惹他生气,恐对将军前程有碍,又何苦得罪。”
幢主仅位于仪同将军之下,统领五百人,李诠的话让史万岁犹豫起来,另一名幢主王述却道:“将军,太上皇连立四名皇后,国舅又有何希奇,莫非吾辈真愿受一小儿所辖。”
王述的祖上仍是西魏名将王罴,东西魏分裂时,王罴投奔宇文泰,被宇文泰授华州总管,后来齐主高欢亲自率大军进攻华州,来到城下,对王罴喊话:“何不早降。”
王罴在城上高声答道:“此城是王罴冢,生死在此,欲死者来。”
高欢知道王罴的名声,见他软硬不吃,当时华州并不是主要战场,高欢怕久攻不下挫了锐气,末敢攻城,遂撤军而去。王罴一语退高欢,成为千古佳话。后来王罴又在与柔然人的战争中屡立功劳,曾官至大将军。
王述小时候见过宇文泰,还受到宇文泰的夸赞,只是王述父母早亡,王罴一死,王家势力大衰,王罴又是有名的直脾气,任上曾得罪过许多同僚,王述在军中苦熬十几年,才混到一个幢主,对于杨天这样一步登天之人自然看不惯,史万岁有意给普六茹勇一个下马威,王述更是极力推动。
听王述如此一说,史万岁顿时不再犹豫,笑道:“也罢,就再等等。”
这一等就是二个时辰,眼看太阳已经偏西,杨天一行人仍然端坐在马上,中间只是取过几次水,史万岁也不安起来,他的用意本来只是让杨天一行人吃点苦头,等这个小国舅受不了时再打开营门迎接,这样下了杨天的威风,以后在军营中才不会随便指手划脚,哪知这个新来的骠骑将军年龄虽小,却是坚忍,双方反而耗上了。
那些操练的军士在烈日下爆晒,又要大声喊叫,许多人的声音都已快吵哑,史万岁顿时骑虎难下,若是此时开门,无异于自己失败,若是不开,恐怕那些一直操练的士兵噪子都要喊哑。
“将军,不能再等下去了,打开营门吧。”李诠看着杨天一行人一动不动的样子,再次向史万岁劝道。
王述也没有想到会有这个结果,顿时不再言语,他已接到数起报告,已有军士开始抵挡不住烈日和腹中饥饿,晕倒过去。
以前武帝在位时,玄龙兵是六皇叔的嫡系,武帝对这个六弟也是有求必应,军中各种补给充足,一切器具都是用最好的,士兵也是从军中选出的精锐,才打造出这支强兵,可是自从齐王被诛后,这支队伍就成了没娘的孩子,周宣帝为了安置自己新选的秀女,开始大势营建宫室,甚至不措挪用军费,这些府兵是齐王旧部,自然是首当其冲,他们的军饷,物质经常被拖欠,有时连一半的军饷也无法补足。
如今这次队伍的各种军用器械自从周宣帝登极以来就没有补充过,战马也从来没有更换,军士连每日饱餐都做不到。这只部队比起一年前已经大大不如,继续操练下来,恐怕会出人命。
史万岁只得一咬牙:“停止操练,打开营门,咱们出去迎接。”
军营中震天般的喊杀声停了下来,杨天与李纲对视了一眼,微微一笑,这个史万岁总算是屈服了。
在杨天等人的注视下,数十名军士将营门吱吱呀呀的打开,接着是隆隆的马蹄声响起,一队数十人的骑士向杨天等人奔来,直到离杨天只有十余步,这队骑士才一提缰绳,跨下的战马顿时一阵咴律律的叫声,停了下来。
一股灰尘直扑向杨天等人,刹时间杨天一行人都被灰尘笼罩,一而再的激怒自己简直是白痴行为,换了心胸稍小之人,史万岁恐怕非吃亏不可,杨天顿时对史万岁低看了数分,这个人充其量只是一个莽夫。
等灰尘全部消失,见杨天等人还是一动不动,对面的骑士才翻身下马,一个军官率众而出,向杨天一抱拳:“未将史万岁正在军演,不知骠骑将军大人来到,迎接来迟,还望大将军恕罪。”
“既是军演,当然不能随便中断,史将军又有何罪?免礼。”
“谢大将军宽宏。”
说完这几句套话,双方彼止打量起来,杨天差不多可以赶上十五六岁少年的身高,穿着一身军服,已有几分将军的风采,眉宇之间隐约露出一股威严,倒象是一个已带过兵之人。这与史万岁开头想的小毛孩相差甚远,让史万岁心中嘀咕不已。
杨天也打量着史万岁,史万岁一身甲衣,身材高大威猛,一脸刚毅,眼中精光闪烁,颌下留有短短的胡须,象钢针一样根根竖立,手掌宽大,留有厚厚的老茧,让人看到第一眼,就不能不赞道:好一员猛将。
“文纪先生,你怎么来了。”
看到李纲在杨天的旁边,李诠等人连忙向他打招乎,李纲看到这些旧人,也是激动不已:“李幢主,王幢主,你们好。”
史万岁顿时疑惑的问道:“大将军,这位先生是…”
杨天“哦。”了一声,淡淡的道:“这是我的幕僚李纲,曾在齐王帐下参赞军务。”
史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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