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广突然将醒酒汤吐了出来,那名侍卫所料未极,顿时被喷了一脸,他只好苦笑着用衣袖擦了擦,解释道:“王爷,这是醒酒汤,卑职不敢欺骗王爷。”
“醒酒汤,孤王为什么要喝醒酒汤,孤王又没醉,不,醉了更好。”杨广睁大着浑浊的眼睛,大声说道。
侍卫无奈的看着麦铁杖,问道:“大人,你看如何?”
杨广的眼睛这才扫到麦铁杖身上,仿佛现在才发现厅中多了麦铁杖这个人,眼中精光一闪,同时又马上敛去,咦了一声道:“嘿,没想到是皇兄的护卫大统领来了,正好陪孤王喝酒,整天对着在着庄中的那些护卫,都快烦死孤了。”
麦铁杖表面上是一个粗人,其实有时心思颇为细腻,算得上粗中有细,否则这个护卫统领之职可不是单纯的粗汉能做好,他不与杨广多作纠缠,从衣袖中取得带过来的几个芒果放在桌上,道:“王爷,下官过来并不是陪王爷喝酒的,而是奉皇上旨意,给王爷送来这几个贡果,并宣王爷进宫入见皇上,这贡果仍海外吕宋所产,仍是难得之物,还请王爷品尝。”
杨广的眼睛陡然睁大起来,不敢相信的看着麦铁杖,十几年来,还是首次听到皇帝要召见他的消息,结结巴巴起来:“皇上他真…真要召见孤?”
当初夺位失败时,杨广本来自己要死了,死就死吧,没有什么大不了,他自付才华过人,可是大哥却处处压他一头,小时候倒也罢了。对大哥只有佩服和骄傲,只是离开京城,独自为王,尝到权力的滋味时,这种佩服和骄傲便成了深深的不服气。就算大哥领兵比自己强,做诗比自己强,难道治国也会比自己强,江南虽然在开皇八年就打下了,可此间陈国余孽作乱此起彼伏,却是自己独自一人平定的。正是有了江南之地作为底气,杨广才敢于和杨勇争位。
只是没想到,大业还没有开始,一入京就身陷大哥之手,一时之间。杨广灰心丧气,对于死反而并不惧怕,巴不得皇兄赐下一丈白绫或一杯毒酒,凭心而论。若是他夺位成功。必不会再让大哥活着。
只是没想到这天左等右等也不来,慢慢的杨广原先的骨气全部被消磨光,又变得恐惧起来,怕自己总有一天要不明不白的死去,这种恐惧一日不除,杨广甚至不能安心睡好一天觉,只能用酒将自己麻醉。
数年过后,死亡地恐惧虽然没了。伴随着的却是无边的寂寞。整个山庄占地广阔,人员众多。可是他终归只能困于这一隅之地,满庄人马,无一腹心之人,这对于一向好动的杨广来说,无疑感觉到非常难受,他的酒瘾只能越来越大。
这些年,他也死心了,已有一辈子在这座山庄终老地打算,没想到突然听到皇帝要召见他的消息,怎么不呆若木鸡。心中激荡无比。
“当然,下官如何敢假传圣旨。”
咣的一声,大厅中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一只铜盆掉在地上,盆中清水散落满地,原先端着清水的萧妃脸色发白,身体已经是摇摇欲坠。
“爱妃,你怎么啦?”杨广连忙扶住萧妃的身体,眼中显出关切之意,这十几年来,两人完全可以说是相依为命,若没有萧妃时常在身旁柔声相劝,恐怕杨广早已经发疯了。
“皇上…皇上终于要下手么?”萧妃颤声道。
杨广地脸色一白,他刚才却没有想过这个可能,此时听到自己爱妃提醒,又看到桌上的果子,脸下激烈抖动起来,一身酒意化成冷水,将他整个背上的衣服都湿透了起来。皇帝突然送来果子,哪有这样的好事?
“不,孤王不去,孤王也不要这果子。”杨广松开萧妃的身子,发疯似地将桌上的果子扫落,失态的大叫起来。在他看来,这种不知名的果子里面说不定就下了毒葯,若是换了十几年前他刚刚被幽禁时,不管有毒没毒,肯定马上就会拿起来一口吃下,现在却是完全没有勇气。
麦铁杖无奈,将地上地果子捡了起来,沉声道:“晋王,王妃切不可胡乱猜疑,皇上绝无此意,这果子还是皇上御书房里拿出来地,此番皇上召见王爷,对王爷来说只会是好事,若是王爷不信,下官先吃一个好了。”
说完,麦铁杖当真拿起一个果子,将皮剥掉,露出里面金黄色的果肉来,顿时一股清香散发出来,诱人无比,麦铁杖三下两下就将一个果子吃得精光,末了还舔了舔嘴吧,余尤未尽。
芒果一入京第一时间送到了宫里,除了皇帝和本身吕宋过来的人员还真没有人吃过,虽然以麦铁杖的地位必定会获得皇帝的赏赐,可是至多有几个尝尝鲜,他家中孙子孙女众多,一人能分到小块已经不错了,他自己说不定还没有机会入嘴,如今找到机会,麦铁杖自然不客气。
“唔,好吃,好香。”麦铁杖边吃还边赞:“王爷,如果你不要,那下官就全吃了。”
见到麦铁杖将果子吃下,杨广才打消了怀疑,仔细的朝剩下的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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