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喝了一大缸陈年老醋似的,酸的连嘴巴里都要吐出了酸水儿。
“元极哥哥,刚刚你笑什么,难道在清源山的时光你都忘了?”
她又不甘心的重复问了一遍。
卫元极不以为然道:“我和你在清源山有什么时光,你才在清源山待了多少天?”
“……呃。”她的眼神闪了一下,默默的伸出张开十指,哑着嗓子吃吃道,“十……十天……零三个时辰。”
“有十天零三个时辰就长大的青梅竹马吗,你家的青梅竹马长得这么神速啊?”
其实他根本不记得楚盈当初在清源山待了几天,印象里好像待了蛮长时间的,反正他一直觉得她特烦,总喜欢拖着两道鼻涕跟在他屁股后头缠着他。
后来长大后,她好像又来过清源山几次,具体几次,他根本记不清了,他能记得清的就是半年前他去离国时见过她一次。
“……”
楚盈被他的话噎了个翻跟头。
卫元极再也没耐心跟她说话,一把拉住洛樱催促道:“走啦,阿樱,该捏你的小像了,大家还在等着你呢?”
洛樱转头一看,果然看见沈无双,洛庭尹,厉晧三个人正眼巴巴的望着她。
大家肚子都饿的咕咕叫了,又不好意思说。
洛樱无奈一叹,告辞道:“那公主,我先走了。”
“……”
楚盈愣着眼睛委屈而愤恼的看着她,想说什么,却又觉得再说下去也是自讨没趣。
卫元极也不看她,很没风度的拉着洛樱就走了,洛樱边走边道:“卫元极,你这个人,真是太不解风情了。”
“我要对别人解风情做什么?”卫元极很快的反驳她,说着,挑一挑眉稍道,“我只对阿樱你一个人解风情,嘿嘿……”
这句话幽幽的飘到了楚盈的耳朵里,刚刚被风吹干的眼泪又要流出来了,她坚强的硬是将眼泪憋了回去。
心中凄苦悲伤的转过身要离开时,没注意到脚下的积雪已凝结成冰,滑了一下,差点栽到了旁边的一块大石头上。
她狼狈万分的好不容易稳住了身体,又听到洛庭尹哈哈一声笑:“元极哥,你把那个破公主伤的不轻啊,连路都走不稳了,要不要去扶扶人家?”
楚盈的脚步又停滞住了,从小到大都喜欢卫元极,一直将他视为未来的夫君,此番遭受了沉重的打击,心里依旧有些不甘,竖起耳朵想听听卫元极会说什么,只听到他气愤愤的一句:“扶你娘个大头鬼啊!”
呜呜……
好不容易憋回去的眼泪又流出来了。
……
今夜,又是一个寒冷的夜,万物仿佛都被冻僵凝固了,唯有风吹着树叶在动。
壶漏将尽,烛火昏昏。
洛樱吹灭了烛火,和阿凉一起前往地下秘室,这一次,她们是有备而来,洛樱相信,她一定可以揭开那幽幽梅香所为何来。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这一次相对简单了许多,虽然也遇到了和上次一样或一不一样的机关,但都轻巧的躲过,越往深处,冷气越盛,梅香越香。
再往里面,道路突变狭窄,二人一前一后,谨慎前行,也不知走了多久,忽然眼前一片阔朗,重重白雾之中,恰似走入花海,花是腊梅花中最珍贵的素心腊梅,在茫茫白雾中静静吐露芬芳。
二人俱是一惊,想不到这地下秘室竟有如此妙境,这里反倒没有那么冷了,府里虽有蜡梅花开,像这样珍贵品种的蜡梅只有一株,且花刚打了花骨朵,还未盛开,也不知洛熙平从哪里弄来这么多的素心腊梅花。
从花海之中徜徉而行,走了百余步,二人忽然停了下来。
只是花海正中间摆放着一座透明的散发着幽幽寒气的床,床中间躺着一个人,洛樱看到那人的脸时,她一时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以为出现了幻觉。
她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疼痛让她清醒过来,这不是梦,是真的。
她恨不能立刻飞扑到她的怀里,脚步却不听使唤的突然变得凝滞,心里就像压上了一块沉重的巨石,原本鲜活跳动的心脏在这个时候骤然停止了跳动,她窒息的喘不过气来,连呼吸都屏住了。
娘亲,竟然是娘亲。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纵使亲眼所见,纵使证明并非在梦中,她还是无法相信。
泪,不由自主的就淌了下来,她的心脏仿佛又有了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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