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陈慕升作为男人的保护欲,更何况他与洛玥从小青梅竹马的长大,情份与旁人不同,他当即怒视着洛樱,正要怒斥,迎面一阵冷风吹来。
“阿嚏——”
一个大喷嚏连鼻涕都打了出来。
他赶紧用袖子擦了擦鼻子,袖子全是水,擦的刚刚被风吹干的脸,更加的疼,更加的冷。
“阿嚏,阿嚏……”
接连又打了好几个喷嚏方才罢休。
这几个喷嚏喷的洛玥一头一脸的口水,气的洛玥嫌弃万分,想要一把推开他。
陈慕升揉揉鼻子,沉声道:“像你这样的女子不配成为我……阿嚏——”
“……噗”小怜只觉得好笑,“头一次听见,竟然有人名字就叫阿嚏的。”
洛樱笑道:“这名字倒很贴切,鼻涕虫阿嚏。”
“……你,你们,阿嚏——”
陈慕升恼羞成怒,他本想当众退婚,让洛樱颜面尽扫,谁知话没说出来,反遭了洛樱主仆嘲笑,他欲还以颜色,又实在冷的受不了,赶紧抱起洛玥奔命似的朝着沁园奔去。
所过之处,皆留下一片水渍。
“啪唧——”
脚下太滑,陈慕升抱着洛玥摔了个狗吃屎,洛玥像个大包袱似的,从他怀里滚了几滚,滚出了老远。
“……噗,哈哈……”
小怜和竹娟看着他狼狈的样子,觉得十分好笑,又不好真的笑出声音,只能捂嘴自己偷笑。
……
洛玥的落水闹的沁园人仰马翻,下人们个个忙的脚不离地,请太医,换衣服,洗澡,熬药……
一番忙乱之后,沈氏的心终于安定下来,因为太医说了,洛玥虽然落入冰冷的荷塘,所幸得救及时,只是寒气侵体,需得慢慢调养方可,于性命无忧。
安定之后,沈氏忽想到自己刚刚为了洛玥,那样指责洛樱实在太不应该,心头浮起强烈的不安,暗自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子。
低头看了看昏睡的洛玥,她既心疼,又生出一种别样的怨。
怨洛玥,也怨自己。
不过就是搬到秋风苑去住,洛樱又不是没住过,怎么轮到洛玥身上变演变成这样了。
到底是她把洛玥养的太娇贵了,经不起半点风雨,稍稍遇到挫折就寻死觅活的。
“唉——”她无奈的叹了口气,又看了一眼洛玥,吩咐道,“知夏,你在这里好好照顾姑娘,我去去就回。”
“是。”
沈氏起身回屋换了一身衣服,就去了云晖厅,一路上,她心中疑惑,也不知陈慕升这一趟跑来,郑重其事的请她去云晖厅作甚。
到了云晖厅,就看见老太太一脸阴沉的居于正中紫檀椅上,洛熙平脸色也不甚好看,吊着一张严肃的冷漠脸,笔直的坐在老太太的右边。
二人一见沈氏来,双双露出不满的神情。
因为有外人陈慕升在,他们不好当场发作,指责沈氏教女无方,仅仅只是换个院子居住,洛玥就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在府里闹出这么多破事。
老太太更气,暗自咒骂,像洛玥这样的白眼狼,养着也是白浪费粮食,还不如干脆淹死了干净。
相比于老太太绝决和冷酷,洛熙平对洛玥心里尚存一份恻隐之心,纵使她犯了大错,他倒不想她真的死了。
而此刻的陈慕升正仰着脑袋,心思难定的坐于下首左边第一张椅子上,他完全不知道洛玥如今在府的境遇,早已一扫狼狈,换了一身半新不旧的靛蓝长袍。
他与洛庭轩身量相当,穿的是洛庭轩的衣服。
他素来有些瞧不上洛庭轩,觉得他只是个装模作样的书呆子,为了明年的春闱能杏榜提名,竟然躲到寺庙里一心只读他的圣贤书去了。
读书就读书,在哪里不能读,他偏偏要与旁人不同,说府里太吵,寺庙里清静,读书方能读进脑子,这人可不是把脑子都读坏了。
他原本不想穿他的旧衣,可男子汉大丈夫当不拘小节,他只能勉为其难的穿了。
穿是穿了,他还是觉得浑身不自在。
一见沈氏来,他上前行了个礼:“小侄见过伯母。”
沈氏略点了点头,问道:“不知你找我们来,究竟有何要事?”
陈慕升脸色微微一变,眼神躲闪,笑的有些尴尬:“不瞒伯母,小侄此次前来的确有要事相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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