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低语,“困了就睡会儿。”
阳光从窗缝里浸了进来,透下斑驳的影子。船舱外隐隐传来船桨划动的声音,而船身随着波浪的起伏轻轻晃动着,如同一曲让人沉静的安眠曲。
我慢慢的闭上了双眼。
再醒来的时候,是叶朝之将我叫醒的。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外面隐隐传来喧闹声,听起来似乎很多人。
我揉揉眼,还有点迷迷糊糊的,习惯性的睡醒就叫紫菀,一旁,叶朝之已经开口帮忙回答,“我让紫菀先自己去玩了。”
“嘎?”我怪叫一声,抓抓头发。终于想起来现在在哪里了。
也不能怪我反应慢半拍,谁叫这壳子有低血压,睡饱没睡饱起来都一个样儿。迷糊着呢!
“那现在?”
“现在?”叶朝之在我身边坐下来,伸手替我理顺睡乱的长发。一边道,“现在天黑了灯会也开始了,你是要待在船上等紫菀回来呢,还是干脆也去逛逛?”
“当然去逛灯会!”我毫不犹豫就下了决定。
开玩笑,等紫菀回来不知要等多久。难道要我再睡一觉啊?
叶朝之一脸“早知你会这样说”的表情。
船早已停靠在岸边,往前约十来步,就是热闹喧天的灯市。张灯结彩,华烛灿烂,远远看去,仿佛一条流光溢彩的光带,蜿蜒数十里,把天空中银月地光芒都给盖了过去,朦胧间。月光珠光灯光流转,和着鼓乐喧天,欢歌笑语。好一派夏日夜景。
各地的灯会虽然因为习俗不同,也各有差异。不过就我观察。发现有一点是基本相通的,那就是在灯火映照之下。暮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地故事,是无处不在,无处不发生的。再加上泉州本来民风就比其他地方略显开放,就在灯会上,有年轻情侣手拉着手,也没人大惊小怪,甚至还有白发苍苍地老爷爷,背着同样白发苍苍的老婆婆来逛灯会,也没人大骂“伤风败俗”,反而都投以微笑和祝福的眼神。
民风如此,我自然入乡随俗,大大方方的拉住叶朝之的手,十指相扣,就如人潮中每一对牵手地情人一般。
我和叶朝之一路慢慢走来,只见两旁悬挂的彩灯都做得很精致,有的还绘着工笔的人物山水,或者写着诗词歌赋,文雅细致,要不就奢华富贵,把夜晚的泉州街道,装点得流光溢彩。
灯市上自然少不了小商小贩,有的卖扇子,有的卖灯笼,再加上泉州本就是商业枢纽,自然天南地北,各色货物,一应俱全。
走着走着,叶朝之忽然开口,“泉州果然繁华,名不虚传。”
他说完,又继续道,“这灯会上,不知有没有贺兰昭采的生意。”
“那个奸商,无利不起早,况且这种有钱赚的地方?”我漫不经心地回答,“放心吧,说到赚钱,招财进宝绝对不辜负他那个绰号。”
“什么绰号?”
“招财进宝。”我笑嘻嘻的补充了一句,“还是我起的。”
“原来如此。”
两人边聊边往前走。
灯市也是夜市,路边小摊有不少卖点心小吃地,还有热气腾腾的馄饨,我忍不住口水都下来了。伸手拉拉叶朝之衣角。
“有馄饨…”
枉费叶朝之那么聪明,这个时候就开始犯糊涂,居然还很认真地朝着那方向看了看,然后点头,“是有馄饨。”
气得我差点抓起他地手当馄饨咬下去。
于是加大了音量,再说了一次,“有馄饨哦!”
幸好叶朝之还不算无藥可救,听我这加质加量的第二次重复,立刻明白过来,拉着我在馄饨摊坐下,叫了两碗馄饨。
“借花献佛,请你吃。”
老板速度很快,没一会儿地功夫,两碗热气腾腾香喷喷的馄饨就端了上来,我本就饿了,要不是顾忌着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早就饿虎扑食!
一边吃,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来,笑嘻嘻的问道,“你会不会做饭?”
话说叶朝之被人称为天文地理无所不知博学多才文武双全,不过…以他的出身背景…会做饭的可能性…应该很小。
果然,只见叶朝之轻咳一声,然后面不改色的回了一句,“君子远庖厨。翻译成白话文,就是从没进过厨房。
再换句话说,对厨艺,他是一窍不通!
我举着筷子刚想笑,转念一想,自己似乎也比他好不到那里去,不也一样连烧个开水都不会?于是悻悻然打消了这个念头,埋头猛扒馄饨。
而叶朝之面前那碗馄饨,他一筷子都没动。只是带着微笑,看着我狼吞虎咽,末了。竟伸手过来,替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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