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
深秋的时候,傍晚的时候,把人叫出去在个悬崖边一边谈心一边被冷风吹的瑟瑟发抖,从小资的角度来说,也许可以称之为“浪漫”,可对我这个无产阶级来说,那就意味着感冒和着凉,即使如今脱贫致富一步迈入了资产阶级,骨子里还是根正苗红的贫下中农,玩不来那些花前月下。我裹着貂裘慢吞吞的来到指定的地点,抬头一看,果然是悬崖高台料峭风寒。
于是感慨万千。
这些人就不能有点创意么?为什么摊牌的地方一定得是悬崖?决裂的所在就非峭壁不可?好冷的…
沿着蜿蜒的小路来到望月崖,景无染正站在崖边等我。
和那次雨中见面一样的布衣装束,看上去比往日更显得瘦弱了些。
我缓步上前,“无染,你比我想象中有担待呢,并没有一走了之。”
景无染回过头来,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我不能连累爷爷和无月。”
“但镇南王府却因你而陷入了险境。”我指出,果然见他脸色变了变。
“你要命人抓我吗?”他问道。
我不作回应,避而言其他,“至少你应该明白,我并不会单独来见你。”
身后跟着的,除了赵钱孙李,还有康老四和他的人,一声令下,就算是变成鸟儿也飞不走。
“我知道。”景无染回答。
也许是想开了,景无染这惨绿少年一脸视死如归准备慷慨就义的革命表情,害得我忽然有种荒谬的错觉,怎么觉得自己就像那老电影里面目狰狞的反派,正要逼着正义的战士为了真理壮烈捐躯?
XX的!黑白又颠倒了!
“红衣,其实这次来,我只是想把这个给你。”景无染又悠悠的开了口,同时掏出那根紫竹笛,“记得吗?这还是小时候你送我的,如今物归原主。”
我没有马上去接。
这惨绿少年,一副生离死别的模样,当真想以死来换取镇南王府的平安不成?
“无染,退一步海阔天空,没什么过不去的事情。”
这是实话,我没想过要把镇南王府的人怎么样,康老四也未必想把镇南王府的人怎么样,要解决,方法多的很,却就怕景无染钻起了牛角尖,那就说什么都没用了。
果然,明显惨绿少年一旦开始维特的烦恼,那是什么都听不进去的,只见他脸色在月光下越发的苍白,身子摇晃了几下,拿着紫竹笛的手也颤抖了起来。
“拿去吧,这原本就是属于你的东西。”景无染坚持不懈的把笛子递过来。
我叹口气,迈步上前。
反正后面就是赵钱孙李和康老四,他还能折腾出什么花儿来?
手刚碰到紫竹笛子,景无染忽然抓住我手腕,用力一拽,我就跌进他怀里。
我大愕,想要挣扎,景无染却不知哪来的力气紧紧抱住我,嘴唇紧紧贴在耳畔,说话间,暖热的气息拂得耳根痒痒的。
“红衣…对不起…我不敢祈求你的原谅,但只想求你,不要恨爷爷和无月…他们是无辜的…”
惊慌之下,我一时还没反应过来,景无染双唇飞快的在我脸颊上一碰,手里却丝毫不减力气,将我圈锢在他双臂之中。
身后,康老四见突生变故,已经率人气势汹汹的冲了出来团团围住。
“景无染,不要一错再错了!你这样执迷不悟下去,会毁了自己的!”康老四吼道。
我用力挣扎,却挣不动景无染手臂半分,不得不承认,男女在体力上终归有别,就算眼前这少年看起来有点瘦弱,那力气也比我大的多。
景无染对康老四的佛门正宗狮子吼充耳不闻,一手死死箍在我腰间,一手忽然捏住了我下巴,硬把脸扳了过去看着他。
月光下,那笑容说不出的凄凉。
“我曾经想过只要见你最后一面就好,可等到见了你,才发现,我心里始终放不下你…”他幽幽的开口,声音很低,低得我恰好能听见,“此生,我和你已经不可能的,那么黄泉路上,至少也能让我拥你入怀…”
娘哟…听这惨绿少年的言下之意,就是死也要抓我这个冤大头垫背?我怎么这么倒霉呀!
我哭也不是笑也不是,挣扎挣不开,逃也没法逃,康老四顾忌着我还在景无染怀里而不敢动手,他哪里知道这小子根本就不想活了,一心要拉着本侯爷陪葬!
景无染脚步往崖边一动,我吓得立刻扯开喉咙狂嚎,“不要呀!无染!你不要做糊涂事呀…”
康老四也跟着嚎,“景世子!回头是岸!”
然后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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