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习惯的看看明淮,明淮微微摇头叹息,直接转过身背对着她,景玉想抓住他,手却在要碰到他身子的时候停住,稍稍一顿,略有失望的放下来。
她舒缓一声,也背过身子,定了半刻才继续说道:“我要跟你去郑军,只有我继续身陷囹圄,女帝才会对我放松警惕,只有她觉得我被困,她才不会对德阳看守太紧,我才有机会让德阳来安州。”
明淮垂着眼,等她说完才说:“我若是女帝,定然不会中计,你能安然离开郑国,又怎么会再回去?而且,你有什么理由能让德阳离开女帝的庇护?”
他说的是实话,景玉也没反驳,沉默许久说道:“能让德阳来安州的理由,就是我。”
因着背对,他们谁都看不见对方的神情,屋里一时安静下来。
“公子。”容湛在外面说道:“卫夫子送来消息。”
话音落,容湛进来,瞧了瞧他们,给了景玉一个香囊,景玉打开看了看,眼中眸色微微一变。
“或许,只有这个办法了。”
她似乎想到了主意,却谁都没告诉,倒是弄的明淮不安。
他是郑军将领,不可能在安州久待,在景玉的院落歇一夜,第二日就要返回,夜里难得没在落雪,景玉让人在园中草厅支了小泥炉,与明淮对月赏梅饮酒,不留旁人伺候。
景玉在酒里加了两颗青梅,拿着竹勺轻搅,嘴角浅浅含笑:“我还未问你为何来安州呢。”
明淮正翻看着从她床头顺手拿来的竹简,听她问也没抬眼,随口应了一声:“我不是说了嘛,听说你抓了赢傅就来看看,却没想只是误会一场。”
“那不算理由,我不信你是因为这个来的。”
他认真的瞧着竹简一时没搭话,景玉略微等了一会儿说道:“其实我一直有个疑问。”
“嗯,说吧。”
她放下竹勺,瞧着蕊心藏雪的梅花说道:“以你的城府,怎么对我频频示好?”
明淮身子一顿,这才慢悠悠的抬眼:“何意?”
她双手放在膝盖上,腰背挺直的端坐着与他相对:“若不是你今日提醒,我怕当真会错认你的心意,以你的手段,只要你不想来东川趟浑水,他们也奈何不了你,而且,细细回想你对我态度的转折点,就是你知道我是东川乐君夫人的义女开始,不是吗?”
明淮已经放下竹简,一手放在桌上,看着她眸色幽深:“然后呢?”
景玉瞧着他的反应,一直提着的心有些泛疼,却暗暗咬牙硬撑:“你千方百计的要知道我的身份,用一件件事试探我,并一步步对我示好,要的无非就是让我信你,让我对你坦诚身份,我虽不知道你为何在我差点对你付出全部信任的时候及时提醒我,但我想,你从一开始对我示好,就是因为我是东川人。”
明淮的唇抿做一线,瞧着她,眼中是悲是喜是惊是失落。
“原以为,我已经骗过了你,却不想,终究被你发现了。”
他刚说完,周身杀气立显,容湛突然出现在景玉身边,手中长剑指着他的咽喉,已经留下了一道血痕。
她攥紧拳头满眼失望:“我的确差点信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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