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百里襄出现在驿馆时,景玉也酸了鼻子,只是她站在园中,并没有像德阳那样哭着扑在百里襄怀里和他告状诉苦。
眼泪和哭诉这种东西,离她太远,她不是那么善于表现自己的懦弱。
百里襄轻声安慰着德阳,目光却落在景玉身上。
几个月不见,她又消瘦了许多,看着自己眼神,想过来又不敢,无端的让人心疼。百里襄想招呼她过来,张了张口还是忍回去了。
她故作坚强,自己就不能撕下她的伪装。
容湛等人齐齐见礼:“参见王夫。”
对百里襄,他们没有那么大的恨意,这事在外人看来或许真的十分奇怪,毕竟百里襄与韩润文的死脱不了关系,可是这个男人就是难以让人痛恨。
德阳哭起来就没完,景玉看着他们只是微微失落的垂了眼,丢下木棍回了房间。
父慈女孝的场面,她看了会嫉妒。
许久,百里襄才独自进来,见景玉在煮酒,叹了一声把炉子上的酒换成了茶:“女孩子别喝酒,若是遇上坏人会吃亏的。”
景玉也没阻拦,瓮声瓮气的问道:“你怎么来了?我还以为母后不管我们了。”
“一些人小打小闹罢了,你母后会处置的,倒是你,在这里呆了那么久,也不怕遇上危险。”
他的语气些许严厉,景玉依旧低着头:“若是德阳不来,许多事情我已经解决完毕了。”
百里襄轻轻一叹,看了看她的手,拿出一盒药膏放在桌上:“都该嫁人的姑娘了,身上留疤了会让丈夫不喜的。”
他和自己说这样的事让景玉很别扭:“你不是不喜欢明淮嘛。”
百里襄狠起脸色:“那小子先去郴州等你,再和你一路来到咸阳,又把你的名声给毁了,下次见到他,一定不会放过他。”
她这话景玉是相信的,只说拳脚功夫,即便百里襄独臂,明淮也不可能是对手。
景玉有些护短,但是在咸阳孤立无援太久,百里襄的到来让她突然有些依赖,底气也不是那么足了,只敢小声嘟囔了一句:“还要打死他啊?”
百里襄哈哈大笑起来,粗糙的手掌猝不及防的抚上景玉的脸,吓得景玉立马抬眼看着他。
百里襄眼睛里满是笑意:“护短也该是他护着你,我动手打他是给你撑腰,不好好收拾一顿,这些年轻人不会老实,防止你以后被欺负了。”
景玉鼻子酸溜溜,带了些淡淡的哭腔:“你闺女还欠着我一百两金子呢,回去记得兑一下欠条。”
她不习惯随意表现自己心思,为此才会扯了话头引开。
百里襄微微一叹:“你那些东西都是无价之物,都败在那小子身上就不觉得可惜?”
景玉吸吸鼻子抬起头:“他现在是郑国王后的养子,郑王名义上的嫡子,身份已经与我相配了,你不能再阻拦了。”
百里襄冷哼一声:“也亏得他心性强,三番四次的认杀母仇人为养母,真不知脸皮是怎么长的,他现在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海宁伯,等他混到了侯爵,我才会心甘情愿的将你嫁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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