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什么君子之约。怕只怕大哥你树大招风,功高盖主。你想过吗?阿恭不当皇帝的时候是一种说法,如今真成了皇帝了,心中到底如何想的,便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大哥,你得为自己多考虑些。别到时候天下大统,封王拜相轮不到你,还。。。。。。”
阿凛的话顿了一下,这兔死狗烹说不出来。
大哥可不是区区鹰犬,他若是想,秦国皇位本就该是他的手中之物。
“封王拜相?呵,我宇文珩本就是大秦的中山王,堂堂入得了宗庙的大秦正统皇族宗室。我这般征战四方,想的是何,你该清楚。其他的,我根本没有在意。”
宇文珩说道。
“就是因为你不屑一顾,荣华富贵都不放在眼里。我敢保证,阿恭才更加怕你。”
凛倒是直言不讳。
他早就明白,大哥是树大招风,如今这赫赫军功,哪里有不让人忌惮的道理?
怕是朝中暗暗和皇帝宇文恭禀报这秦国第一杀将的一举一动的劝陛下多加提防的,都不在少数。
“你说的有理。我日后会多加注意的。人无完人,我若一心征战,太不计较这功名利禄了,皇帝陛下的确该寝食难安。所以,你说这南国给我送的贡女,我是不是更该收下了?”
绕来绕去,宇文珩又说到了贡女。
“呵呵,大哥说的对!您的心,的确突然是荒淫无道,贪恋美色起来!若是阿恭身边的眼线知晓了,定会格外高兴。你说你若是回了长安,这回会不会有更多的如花美眷被御赐了塞到你的府邸中?”
阿凛打趣道,和自己大哥开着玩笑。
“去你的臭小子!你赶紧去休息吧。天都快亮了,别磨磨蹭蹭地。”
宇文珩一把把这啰啰嗦嗦的小子推出了自个儿的营帐。
让他好好休息,这去南梁皇宫的要务,他会自己安排妥当。
只要阿凛留在这潼关,他便是能放心抽身离开的。
宇文凛走了。
可宇文珩还是直直望着外面的天际,似乎正在沉思。
不多会,天便露出了晨曦。
这杀将看着这微露的天光,便是仰天驻足眺望。
居高临下,潼关外的潼河一路奔流,该是将那小女子送到了南梁的江南水乡了吧?
怎么样了?
她好些了吗?
宇文珩突然意识到自己真是被这阿凛给说中了。
竟然无缘无故便是想起了那抹娇小的身影。
意料之外,却并没有让他觉得太过唐突。
叹了口气,环视这铁桶金城的起伏城墙。
辽远的天际。
书写秦字的战旗迎风招展,可他的心,却格外地飞扬柔软。
似乎,还真的有些改变。
难道真如阿凛所说,便是英雄气短了吗?
倏然松了那冰冷神色,绝美的脸上挂上了一抹浅笑。
他们该能很快见面的。
不知道那倔强的丫头,再见他,不知道会是何光景和反应?
想想,宇文珩便是满心期待起这南梁之行。
乌篷船摇了一路,小夏躺在船上,本来还是满心惆怅。
不过很快,喝了药汤,又是看着满眼的繁星似染。
一下就有了出了牢笼,很是zì yóu恬淡的感觉。
看着星空,小夏仔细数着天际上的星星,一颗,两颗,数得自己都忘了数到哪里了。
这便是头一歪,终于睡着了。
原来,这里离着战场是很远了。
风里,彻底没了那熏人的硝烟弥漫的味道。
水乡,空气里都是馥郁芬芳。
晨光微露,正是水光潋滟晴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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