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清晰,外表慵懒的唐立在一刹间化成了洪荒猛兽,这让他心下大骇,下意识的往左侧一偏,只觉得脖子上一痛。反应过来时,用手擦了把,却见手上已沾满了鲜血,更是惊骇到了极点。
还未等他再有反应,突如其如的巨大冲击力,像打桩机一样撞在了他的后背上。脚步顿时一顿踉跄,往前一倒,双腿跪倒在了地上,而喉头一甜,大蓬的鲜血喷溅在天台的石板上,鲜红如落日的残阳。
等他回过头瞧着唐立冷漠的脸孔时,表情一时骇然,心中浮想的竟然是刻在寺庙照壁上的夜叉。
孙天祥早就痛得神智不清,却被空气中弥漫滋长的杀意而惊起,等到瞧见哥哥被唐立两个照面就击垮后,一时吓得小便失禁。
他深知这位哥哥的本事,早在韩国时他就是国内鼎鼎大名,排名前十的刀手,而空手的功夫更在玩刀之上,一般人且不论,暗地里与k1高手,轻重量级拳王交手,却是从未吃过任何亏。
这却被樱井高中的普通学生放倒了,若是传到韩国国内,只怕人人都会笑掉大牙的。可这时,他一点笑的心思都没有。如若说有什么令他真真恐惧的,不是失去工作,而是眼前这个中国人的眼神。
冰的就像长白山上的不冻泉,呼伦贝尔湖底的万年冰晶,极地岩层中的冰核……总之,完全不像人类所能拥有的眼神,冷酷到了极致。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孙哥把手按在胸口上,至少五根肋骨在交手的瞬间被唐立击碎,还有脖子上唐立手刀划出的伤口,这都让他说话不利索。
就算再迟钝,孙哥都清楚弟弟这一回惹上的绝对不是应该惹的人了,怕是自己和弟弟这两条命今天就会死在这处天台上,只是死也要瞑目,他不想死在不明不白的手中。
作为刀手,干这一行以来,对于死他早就有了绝悟,迟早而已,可是弟弟……
“我是一名普通的高中生。”唐立淡淡地说道。
孙哥心下一凉,苦涩的笑了,“放了我弟弟吧,他会知道错的……”
“你认为我应该放了他?”唐立目光冷漠地扫过昏迷不醒的松岛绘子,弹去刚才手刀划过孙哥脖子时沾在指甲上的血渍。
孙哥沉默了,孙天祥是出了运动馆后,越想越是不忿才把他找来,目的是想让松岛绘子好瞧,原本是想在她手上找一些好处费,樱井高中教师的薪水可不低。
谁知松岛绘子性子中也有固执的一面,死活都不答应,还冷嘲热讽了两句。恼怒之下,孙天祥当即一个耳光掴在了松岛绘子的脸上。
两人就争执着上了天台,孙哥一直在旁边默默的瞧着,直到突然尿急离开了。这时,织田武和小泽芳上到了天台。
两人到这儿来本就是为了解决生理问题,毕竟野战营已经出了名,碰上熟人可不太方便,这处天台一向很少有人来。
谁知孙天祥和松岛绘子想的就是这个,才上的天台。一见松岛绘子和孙天祥扭打在一起,织田武就和小泽芳上去帮手。
可谁曾想怒火中烧的孙天祥这一回力气出奇的大,小泽芳就让织田武去找唐立和欧阳彩凤,自己留下来帮松岛绘子。
被小泽芳这一打岔,孙天祥更是怒不可遏,非要致松岛绘子于死地不可,孙哥手上的人命少说也有十几条,就也没出手劝阻。
等到唐立出现后,情势逆转,一时间孙氏兄弟再无扳回局面的能力了。
“哈哈,这个贱人没能杀了她,真是可惜啊……”已知死期来临的孙天祥放开胆子,张狂的喊道。
欧阳彩凤听懂了一半,眉目间的神色却已不太愉悦。
织田武想要爬起身,被小泽芳按着不许他乱动,只得骂道:“该死的韩国鬼,你知不知道以后你在日本再无立足之地了?”
他像是还没意识到孙天祥狂的原因,他在意的是松岛绘子的状况,虽说松岛老师喜欢在课堂用粉笔扔他,可在他的心中,她也是一位受人喜爱的漂亮老师。
“我不会杀你的……”唐立淡淡的说道。
这种阴冷的语气让孙哥和孙天祥打了个寒战。
“欧阳,你扶松岛绘子先下去,还有你,”唐立说道,“小泽,你把织田君扶下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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