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26这天,我们一家三口在叶叔的陪同下,上了飞机。我问叶叔什么时候回家,叶叔笑着说,等我办完你爸交给的一些杂事就回去了,最晚也就是两天后。老爸这时却插话道,本来没有事,是你叶叔谨慎,想看看最近一期房产的进程,不然他不安心。这是他多年以来的老毛病了,宁肯检查百遍,也不能百密一疏。我就劝叶叔不要太伤神费脑了。叶叔只是呵呵一笑,并不作答。老爸说了声叶哥回去吧,也尽快早点回老家和老哥团聚。叶叔这才挥手作别离开机场。
和每年一样,经过一天的舟车劳顿,我们才算回到老家。虽觉得回家一趟就像走了一遭刀山火海,但心里还是舒服的,因为在老家过年比在城市里过年要爽快淋漓的多,也自在的摸不着边际。
再者,就是我那虚无飘渺的虚荣心。像我老爸这样的人物,在乡下小村早已是声名远播,当然说得不好听点,那叫臭名昭著。不管是什么名,乡下领导对老爸是敬畏再三。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我跟着老爸回家,总有一些领导加上一些虎头虎脑的牛人来接老爸,让我觉得有一种衣锦还乡的感觉,倍感荣光。
老爸每次却极其低调,能不惊动乡下领导和虎人,他就绝不惊动。老爸经常和我说,做人不能太嚣张,一定要低调。我问老爸为什么,老爸这样回答我的:
做人太嚣张,老婆让人抢。
做人不低调,小心盖绿帽。
但纵是老爸使出浑身解数,想低调进家,但还是被神通广大的领导和义气风发的虎人们得到可靠消息。刚到村头,就有数百个黑压压的人头在那候着了。我原以为村长会准备一串鞭炮点响助威的,可四下瞅了半天,愣是没见一个炮影,不免让我觉得有些扫兴。看着每次回家都会出现的领导和牛人们,老爸也就习以为常,不大感冒了。我们一家也就在这几百号人的簇拥下走进老家。那气场,那排场,简直让某些明星大腕自叹不如,稍无心胸者,估计都会像东吴军师周瑜一般,吐血三升而死的
爷爷奶奶则早就在家门口在保姆的陪同下,翘首以待。那张让岁月雕刻出无数深沟的老脸上也像涂了蜜一般,滋润起来,如沐春风。爷爷奶奶虽在农村过着简陋的生活,但在他们身边,还是被老爸安排了三位贴身保姆,照顾两位老人家的衣食起居。可别小看了这三个保姆头衔,老爸给她们开的一个月工资就比村长一年贪污的钱数都多,数目可观得令旁人眼红不已。听说当年选这三个头衔时,整个安家村都闹翻了天,为此大家争得面红耳赤,关系稍微好点的,也是明争暗斗,毫不客气。更甚者,邻庄人听说后,就像义民听到揭杆而起的英雄的一声呐喊一样,刹那间云集响应,纷纷涌向安家村,把当时的老家围了个水泄不通。安家村也像逢集会一般,被方圆十里内的村民挤得人头攒动,摩肩擦踵。但当时老爸并没有被眼前浩浩荡荡的娘子军吓倒,还是从这成千上万的应聘者中精挑细选,层层筛选,才算定下这三位有善心、有爱心、有耐心的三心好保姆。
见到爷爷奶奶后,爷爷奶奶就露出了一笑看不到牙的笑容。拉着我又是问这又是问那,最后问的最多的就是为什么不给他们带一个乖巧孝顺的孙媳妇回家。我只好笑脸如花,回答他们说没有适合自己的瓜。他们却说,这什么话,就不能自己去主动找吗?我依然笑脸如花,回答他们说我不喜欢强扭的瓜。他们却异口同声地骂我傻瓜。我只是笑笑,假装口渴就跑进屋里喝茶去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每次回家,爷爷奶奶总会倍上心地问他们的孙媳妇如今有着落没。每次碰到他们问这个,我就装死,亦或答非所问,在他们面前装疯卖傻,而最后得到的结果总是他们骂我傻瓜。而就在这时,老爸总会半路杀出,为我挡一刀,笑道说小成的这事又不是您二老的,应该是我着急才对,您二老就别在上心了。
回到老家的当天,我还有些不适应,毕竟一年没有回来过。但当我一觉醒来,日上三杆时,我就一切习惯了。这可能是因为我童年时是在老家过的,形成了已有的生物钟的缘故吧。
也正是因为童年在老家过的,我在老家有一批打小玩到大的伙伴,但也只能称是伙伴,比不上和比哥他们的那种让我掏心掏肺的关系。所以,每次回老家过年,我的唯一乐趣就是找他们玩。从小时候的就知道玩,到长大后的侃山打屁,还有就是侃侃哪位小妞的屁股又翘了,哪位小妮子的胸又被谁谁开发了,某朵鲜花如今花落谁家了。总之,我们这些色狼的话题永远离不开女人。就像庄稼离不开化肥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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