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青记好暗号,两人便依次伏在冰冷的冰面上,往郭宅爬去。而罗青则和王武悄悄往前走,观察周围有没有暗探。
顺便说一句,段文昌和吴赐友两人没有带手套,只是在手上缠上了布。
眼看着两人慢慢地爬了过来,确定了安全后,罗青发出了继续前进的手势。吴赐友在前,段文昌在后,两人平安无事的进了郭宅。罗青带着王武选了个背对月光的地方蹲下,等待他们出来。
两人刚蹲好,一个人就从另一边转了过来。王武和罗青都暗叫了一声“好险。”
吴赐友和段文昌两人在朦胧纯洁的月光下,在晶莹剔透的冰面上的爬行,听着浪漫,做着却很难受,且不说寒气丝丝地演绎着无孔不入,单是过那窄窄的水道门就很别扭。幸亏冬季水枯,不然还真不好过去。
过去以后,确定边上无人,吴赐友就把段文昌扶起来,躲到了一座小小的假山后面。郭宅其实并不大,但是布置上很有构思。从院中引了一条活水过去,沿着水岸布置了假山、石桌凳,栽培了些树木,显得小而有韵味。这个时代,园林的布置远不如后代那么精致,但是在看得人眼里,已经很有品味了。起码段文昌就赞了一个。
赞完以后,两人就犯了难了,院子里黑漆漆的,往哪走能找到郭日户呢?两人站起来看了一会,段文昌拉拉他的衣襟说:
“跟我来!”
便带着吴赐友悄悄向前走去。吴赐友马上明白了过来。宅子虽然黑乎乎的,但是住宅的划分可是一定的。只要看清楚这宅子的大体格局,或者局部的格局,当然就能找到主屋所在了。
小心翼翼的摸到了主屋前,听到屋里传来了一长一短,一大一小的鼾声,两人对望一眼,苦笑了一下,看样子,郭日户和夫人住在一起呢。吴赐友悄悄地打开了房门,放段文昌进来,把门关上。门窗都遮得严严实实的,借不到外面一点光亮,吴赐友适应了一会,摸出火石,点燃了纸媒。借着微弱的火光,吴赐友掀起帷幔,摸到郭日户的床里,只见到床前生着炭火,郭日户夫妇正并头而卧,吴赐友轻轻叹了一口气,默念一声“得罪了”,撮指成刀,对着睡在里面的郭夫人点了下去。段文昌跟了进来,吴赐友把火头对准郭日户,段文昌点点头,吴赐友便把纸媒递给段文昌,握住郭日户的肩头,轻声唤道:
“醒醒,醒醒!”
郭日户睡得正香,忽然感到一阵凉气窜到自己的脸上,接着眼睛似乎感受到了淡淡的亮光,耳边依稀听到有人呼唤,朦朦胧胧睁开眼睛一看,一个男子的脸正在自己眼前,郭日户把头扭向一边,突然发现不对劲,猛地一下坐了起来,大声道:
“你~~唔唔唔~~~”
浑身都被吴赐友给制住了。吴赐友轻声道:
“我们前来并无恶意,只是有些事情要问。你如果答应我不喊,我就松开你,不然······”
郭日户却没有反应,吴赐友又重复了一遍,才醒悟过来这人被自己制住了,答应不得,只好道:
“你若同意,便闭上眼睛。”
郭日户就依言闭上了眼睛。吴赐友便略略松开了他,道:
“你把眼睛睁开——不要动——我问你,你是谁?”
郭日户答道:
“某便是淄青节度判官郭日户,你们是大帅手下的江湖游侠吧?是大帅命令你们来杀我的么?”
吴赐友道:
“休要说那么多话,我问你,你前不久去过长安么?”
郭日户答道:
“去过,不过我是奉大帅命令——”
吴赐友止住郭日户道:
“谁的命令我不关心。我问你,你可认得他么?”
郭日户这才发现吴赐友身边还站着一个人,似乎有些眼熟,眯眼端详了一会,才惊叫道:
“你不是~~唔唔~~”
嘴巴又被吴赐友捂上了:
“小声点。”
郭日户点头,吴赐友才放开他,郭日户小声道:
“你不是段文昌段学士么?如何在这里,又如何跑到我的卧房来?这位又是谁?”
段文昌道:
“郭大人记性真好,只见过段某一面就记住了。段某为何在这里恕段某不便明说,这位是谁,郭大人也不必知道,不然徒惹麻烦。郭大人只要知道他很可靠就可以了。郭大人,我能相信你么?”
郭日户却突然翻身起床,跑到窗前掀开帘子看了看,马上又回来,看了一眼熟睡中的妻子,披上衣服道:
“我们这边说话。”
说罢把帷幔放下,走到了桌边坐下,顺手拨弄了几下炭火,段文昌跟过去坐下道:
“郭大人,实在抱歉,只是事情实在紧急,所以冒昧了。段某此来,其实只是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想知道郭大人是否可信。”
郭日户道:
“段大人郭某本来是应该相信的。不过请恕郭某多嘴,段大人是代表谁来的呢?”
段文昌向天拱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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