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一)
山顶附近基本没有了树木,只剩下光秃秃的岩石。电视塔便建在这坚硬的石头上。梅子他们,慢慢地向上爬。快到山顶时,迎面碰到一些学生下山。有小学生,中学生,也还有大学生。到了山顶,天上下起了点点小雨。这让梅子想起了杜牧的诗《清明》。“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不过,诗的内涵,已不能反映时下人们的心态。现在,人们清明时节外出,多是为了踏青,为了怡情。而没有了杜牧漂泊在外的孤独与寂寞。
电视塔大门紧闭,不让游人入内。梅子站在虎头山顶,放眼周围,大小山峦尽收眼底。远望云雾漂浮,近看一片青绿,如同仙境一般。山势跌宕起伏,如大海波涛般汹涌澎湃,令人震撼。此情此景,梅子顿感心胸开阔,感慨万端,心中有一种想呐喊的感觉。她深吸一口气,做了个要对远方呐喊的姿势。但,她终于没有喊出来。因为,在山顶、在众目睽睽之下,她无法做到随心所欲。
“为什么不喊呢?”文贤禹见梅子没喊出来,便说,“开心了,就喊!这样,你会更痛快。”
梅子笑了笑,“走吧!。”
在文贤禹的搀扶下,梅子从虎头山背后陡峭处,艰难地下到山的背后。当再次走进树林时,雨下的大了。前面的路上,人越来越少。而且,还有不少人在往回走。梅子也有了打退堂鼓的想法。
“雨中爬山,也别有一番情趣。”文贤禹笑着说,“难不成,我们还不如那帮小学生?”
走在这空山树林里,漫步于雨中的小路上。听着哗啦啦的雨声,看着冲刷后的新绿,想象着脚下古人与自己同走的路,思索着人生的艰辛与浪漫。不能说,这不是一种超然的享受。雨下得更大了,雨点打在树叶上发出的声音,更映衬着这山中的寂静。梅子慢慢地在山中走着,也慢慢地品味着雨中空山的寂寞。
雨,不断地落在梅子的头上,外衣上。好在她穿的是牛仔服,威胁不是很大。但,文贤禹的头发,却像刚从水里捞起来的一样。他们慢慢腾腾地走着,也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在他们的周围,除了自己的说话声,就剩下哗哗地雨声。偶尔也有远处的叫喊声传来,提示着他们并不孤单。有人在他们的前方或者是后方,像他们一样,在这山里,在这雨中。梅子亦步亦趋地,跟在文贤禹的身后边。每每遇到险处,便会受到文贤禹的帮扶与照顾。这让梅子心中充满暖意。
他们沿着路人指引的那条小路,一直向前走。很快,便从山坳爬到了另一座山顶。这座山顶上,建有一座微波站。小路通到微波站的时候,出现了一个岔口。一边向左,一边向右前方。向右前方的路较为明显,像是走的人较多。于是,文贤禹便选择向右前方的路。其实,他们在雨中,顾了脚下,顾了情趣,顾了雨中的新绿和桃花,也顾了风土人情。却忘了,最不该忘记的方向!于是,他们犯错了。而且,错的是那么的远,那么的离谱。
人生的路,有时候就像这爬山的路。看似走的人多,似乎也是正确的道路。结果,你却走错了。所以,有时候大多数人都不看好的选择,往往却能成功。而一致看好的决定,最后却一事无成。只有独具慧眼的人,才能一箭中的。
梅子他们绕过微波站,爬上了一座山梁。山梁上没有树,只有一些低矮的灌木和一些不知名的野花野草。走上山梁,雨停了,天空也亮了。梅子低下身子,扯下几枝紫色的野花,很漂亮。但文贤禹说,“不要闻这种花,它有毒。闻了,头会痛的。”梅子惋惜地把它扔了。“美,必须是内在的,才能久远;表面的,它只能是暂时的。”
走过这个山梁,又上了一座小山头,跟着又上了一个大一些的山。一路上没有遇见一个行人,游人的叫喊声也很遥远了。路,虽然很明显,也有游人留下的痕迹。但,始终没有一个人。他们仍旧向前走着,丝毫没有去想走错路的事。由于了无人迹,梅子忽然心血来潮。她站在一个高坡上,向着山下大声叫喊了一声。
“怎么样,是不是很痛快,爽!”文贤禹笑问。
梅子显得不好意思,脸上映出红晕。“你饿吗?”梅子问。
“有点。”文贤禹看了一下手机上显示的时间,“妈呀,都十二点了,难怪饿了!”
“走了这半天,我们不会走错吧?”梅子突然想到这个问题,有点担心,“怎么还没有到羊祜山,也看不见烈士塔?”
“应该不会错,那些学生不是告诉我们,要过五座山吗?”文贤禹也有点儿犹豫,“不过,我没有爬过这边的山。”
“算了,反正不就是为了爬山吗?哪儿的山都是爬!”梅子宽慰道,“找个地方,先吃饭吧。”
(六十二)
梅子在一处较高的地方,找到了一块大青石。雨停了,石头上的雨水也被山风吹干了。被雨水冲洗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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