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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些年,她是连自个儿都不喜欢自个儿的。
遂淡淡道:“你放心吧。我不会生你气,也不会让公子赶你走。”
小棉察觉到穆典可不悦,神色有些惴惴。
穆典可知道很多人怕自己,并没太放在心上。此时见一个素未谋面的小姑娘在她面前都这般瑟缩畏惧,心中委实不大受用。擦了会头发,抬头道:“你怎么还不走?”
小棉快哭了。
穆典可有些生气了:“我允了你,自会做到。未必我出尔反尔,去欺骗你一个小孩子不成?”
她一作色,小棉的脸就白了,小声道:“我就走。”
穆典可看着小姑娘惶惶不安的背影,心中有些不忍,问道:“你为什么这么怕被赶出去?”
天大地大,又不是只有一个崇德堂才能容身。
小棉见穆典可叫住自己,又看到了希望,回头期期艾艾地望着她,样子甚是可怜:“要是被赶出崇德堂,我爹我娘会骂死我的,我自己也不想走。”
穆典可蹙了蹙眉,有些头疼:“究竟谁跟你说,我会让公子把你赶出去的?”
小棉低着头,抿嘴不言。
穆典可听她说会被爹娘骂死的话,像是穷苦人家的孩子,倒不似会做那等那罐子集梅雪的风雅闲事,遂问:“你那烹茶的水是谁给你的?”
小棉犹豫了一下,大概觉得这事瞒不过,小声答道:“是严师姐。”
“严师姐跟公子很熟?”
“严师姐是严管家的女儿,和大xiao jie一样,从小在常家堡长大的。师姐说,小时候还和公子一起捞过鱼呢。”
这就对了。她就说呢,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怎么会有这么曲折的心思。
这位严师姐手段算不得高明,但是有用。无论小棉送来的这杯茶她喝不喝,一个刻薄寡恩,睚眦必报的罪名是跑不了了。
穆典可无法理解诸如云央,严师姐这一类人。当初金雁尘和瞿玉儿在她面前出双入对时,她气到躲起来哭,也没有想过施什么手段去对付瞿玉儿。
一个心不在自己身上的男人,争来又有什么意义?
心中觉得无趣得紧,遂道:“你去吧。公子不会赶你走,我也不会把你怎么样。”顿了顿道:“你那位严师姐心眼太多,你跟她打交道,小心点。”
小棉似懂非懂,“哦”了一声转身,又说了声:“谢谢四xiao jie。”
穆典可看着小姑娘如惊弓鸟一般的模样,心头怜惜,道:“不必去揣摩这人那人的心思,你自己有本事了,走到哪里都能立足。”
这话小棉听懂了,“嗯”了声,使劲点了点头。
穆典可笑了:“别垮个脸,高高兴兴出去,不然公子看见该问了。”
小姑娘年纪小,好歹还是分得清的,也知穆典可是真为她好,使劲点了下头,端起笑容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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