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过了,没有发现任何可致幻之物。
那么现在的问题就相当严重了。
堂堂明宫圣主被人下了药,可被下的是什么药?是怎么下的?那药又去了哪里?明宫对此一无所知。
专司毒药暗器的第六宫宫主里莫扬头低得都快钻到桌子底下去了。
穆典可也很快赶到了。
她从竹林回去,刚睡下不久,烟茗就来敲门了,慌慌张张地说圣主在洗澡的时候被一个女刺客行刺了。
穆典可听完全然没当回事,正准备关门继续睡了,结果烟茗支支吾吾了半天说金雁尘哭了。
穆典可这才知道事大了,随手套上一件袍子就出了门。因为走得匆忙,头发也来不及梳,胡乱用手抓了两下,在脑后扎成高高的一束。轻功施展,不多功夫就到了揽胜院。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王妪已呈青灰色的半边脸。接着是女子的高屐,绯色衣裙,满地碎成片的水蓝色玛瑙……穆典可于是什么都明白了。
杀人诛心!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个人,他还是那样狠。
片刻的伤怀一闪而过,穆典可的眉目迅速冷了下来,问道:“请苏夫人和苏公子过来了吗?”
徐攸南看了金雁尘一眼,道:“还没有。”
“去请!”
金雁尘的手指抖了一下,眼眸中有一丝慌。
经历了那么多背叛和伤害以后,哪还有什么绝对的信任可言?所谓相信,不过是不敢不信罢了。
徐攸南站着没动,面上有些不忍。
对于孤单一人苦苦在人世间挣扎的金雁尘来说,来自金采墨的那一点温暖是多么地难能可贵。不仅金雁尘不敢面对,连他都不忍去破坏。
穆典可冷声又道:“去请苏夫人和苏公子!你需要我说第三遍吗?”
她往前走了两步,抓起金雁尘颤抖不已的手,紧紧握住,不允许他的丝毫的软弱和退缩,回头冲徐攸南喝道:“还不快去!”
穆典可的底线很长,长到徐攸南可以肆无忌惮给她设绊子,尽其所能地挖苦她,嘲讽她。但在这种关系到立场的大事上,徐攸南很清楚,他若胆敢跟穆典可拧着来,她会毫不犹豫地出手将自己击杀。
对这一点,他从不怀疑。
徐攸南面上的犹豫之色尽去,只剩下服从与坚决,俯身恭敬道:“是,属下遵命!”
再也不看金雁尘一眼,灰袍一闪,在门口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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