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
入了春的天气,一早一晚仍然凉。尤其到了后半夜,空气里的寒意简直针人。空里流霜,薄露一层层下来,湿了肩上衣。
烟茗忍不住缩了下身子,就听金雁尘沉声说道:”走吧。”
烟茗一愣,满含诧异地抬头,心想不是还有事情要交待姑娘吗?这么一耽误,金雁尘抬步走出了许远。烟茗满腹疑惑,回头朝清平居里看了两眼,没看出所以然,提着灯笼一溜小跑跟上去。
金雁尘的步子迈得十分大,难得乱了节奏,就好似身后有鬼在追一般。出了偏门继续往北,是一大片幽深的竹林。风过竹林沙沙,声音迭传,不知深几许,静夜听去,颇有些人。
竹林深处有乐声,听起来像埙。
烟茗跟在金雁尘身后往竹林里走,一直走出三四里才见到尽头。只见一个半亩见方的深潭横卧在山峦间,潭水清澈碧绿,月光反照下,像一块镶嵌在夜色里闪闪发光的琥珀。
水潭边栽种着一株杏花树,不知什么缘故,云家庄里其他的杏花都已经开过了,只有这一株仍在花期,繁花如雪,全然不似三四月的光景。
一个长发及腰女子背对着竹林,坐在树下吹埙。
一阵风吹过,花树下像下了一阵急雨,洁白的杏花瓣纷纷往下掉落,落在女子头上,肩上,又顺着缎子般的黑发滑到了地上。此情此景,当真是美成了一幅画。
一曲毕,那女子站起来,转身对着金雁尘一笑。
金雁尘倒没什么,站在他身后的烟茗却刷地一下脸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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