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赔着十二分小心上来斟茶,斟完后却不知道是该走还是该留,手足无措地站在一边。
金雁尘又喝道:“还不走?等我请你喝茶?”
烟茗大松一口气逃走。
穆典可也暗自松了口气……这才是金雁尘该有的作派。方才那般……太不习惯了!
金雁尘喝了大半杯水,才将心里的火气略压下去一些,接着道:“穆沧平知道爷爷有一批隐藏的死士,这些年一直暗中查访。去年查到苏渭,不仅没杀他,还留他继续潜伏。你手里那份假的羊皮卷,应该是穆沧平的手笔。”
是啊,那份假的羊皮卷无论从外观,还是卷中内容,都伪造得相当完美,几乎能以假乱真。除了那人,还有谁能有这种手笔。
穆典可垂眸沉默了一会,道:“他一贯的擅长收买人心。没想到连最衷心可靠的死士都能被他收为己用。”
金雁尘瞧着她不大痛快的样子,心中软了一下,语气也放缓了:“幸好你发现得快,及时止损,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穆典可二度觉得金雁尘不对劲了。
心中思忖着,大概刚刚灭了三姓,金雁尘的心情格外好吧?连带着对她的态度都好了起来。
刚刚那声哦惹恼了金雁尘,她心里是有数的,于是这回她没表现出来,顺着金雁尘的话问道:“苏渭你打算怎么处置?”
金雁尘道:“先留着,日后说不定有用。”
这一点两人倒是容易达成共识。都喜欢把暴露的奸细放在眼皮子底下养着,等到最有用的时候再拿出来用。
当下穆典可不再去想苏渭的事,沉吟片刻道:“苏渭既已经叛变,你找到苏渭,就等同于告诉穆沧平你还活着。
三姓一死,他不用想就知道是你做的。
以他一贯的行事风格,必定会趁机挑起众怒,以正义为名,发动整个武林的力量来对付你。
到那时,你再公开自己的身份,恐怕没人会信。”
金雁尘道:“我和三位长老商量过了。除了徐攸南赞成此时公开身份,瞿涯和班德鲁都认为我们此番连着恶战,伤了元气,不宜再公开树敌。”
瞿涯和班德鲁所虑不无道理。一旦金雁尘转到明处,且不论当年真相如何,三姓的姻亲故旧免不了要上门寻仇。
至于当年参与金家灭门的那些魑魅魍魉,恐怕就更加坐不住了。
然而凡事有利有弊,如果一味怯战,错失了最有利时机,就得不偿失了。
穆典可站在徐攸南这边,赞成公开身份。何去何从,端看金雁尘自己怎么选了:“那你是怎么想的?”
“该来的,迟早都要来,何惧之有?”
三人对俩,便是公开了。
穆典可在这种事情上面一向果断,说道:“瞿涯和班德鲁我去说服他们。至于要如何公开,你和徐攸南商量拿个主意。这种事情他在行。”
她擅长制定方略,却不擅长细致谋划。揣测人心,拿捏时机这种事,是徐攸南的强项。
金雁尘沉默了一会,说道:“徐攸南的意思,是先公开你的身份。”
穆典可愣了一下。
她的身份是个隐秘。知道的人少之又少。就是对云啸义这些忠心不二的金家旧人,金雁尘都没有露过半点口风。
一旦揭开,还不知道会掀起什么样的轩然dà bō。
穆典可默然片刻,问道:“他想要我怎么做?”
就像金雁尘说的,该来的总要来,怕,也得迎头撞上去。
这回金雁尘沉默的时间更长。
“挑战剑阁阁主李慕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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