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个人帮手当然是好的。
穆典可没说什么,安缇如几人自也不会反对。
蒋依依寻了个座位,搬了一摞穆典可标记过的脉案过去,认真做起摘抄来。
穆典可经过时还特意看了一眼,只见蒋依依一手簪花小楷写得极是娟秀。抄誊字迹除了用颜sè qū分,方便辨认,还在大格子里又分了小格子,一小块一小块,像拾掇整齐的田畦,很是分明。
整理的功夫显是比自己细致多了。
蒋依依本身是习医的,医术尽管不是多么精湛,但绝对不弱。安缇如和赵平遇有字迹不好辨认,或不甚明了的,还可以向她请教一二。
穆典可心里莫名有些不得味儿,但转念一想,蒋依依长于此道,这不是好事情吗?终归都是帮了常千佛。
小小心思这才翻了过去。
抄誊到一半,凌涪来了。
穆典可是能以足音辨人的,但因翻看脉案太投入,直到他进门了才察觉。
凌涪与徐攸南年岁相当,没有徐攸南那般妖孽的冻滞容颜,却有着与这个年龄相符的成熟与稳重,背对日光站在门框前,神色温润,有一股宁和之气无声弥漫开来。
有一瞬间,穆典可竟生出一种此人可亲的错觉来。
常千佛不在,凌涪自然是来找穆典可的。
赵平与安缇如有些担心,正思忖着该如何回绝,才能显得合情合理,不致伤了凌涪的体面。就见穆典可搁下书卷,亭亭站了起来,示意二人不要紧张。笑唤心杨给凌涪斟茶。
凌涪道:“不用这么麻烦,我说两句话就走。”
穆典可跟着凌涪走出门。
该来的总要来的,她不可能一直躲在常千佛的庇护之下,而不敢自己去面对那些随时会穿墙而入的风雨。
“今天西药库发生的事,我都听说了。”
站在浓荫遮蔽的大槐树下,凌涪沉沉叹了口气,显然发生这样的事,让他的心情有些沉重,道:“这件事,要感谢你帮忙解决。不过,”
他顿了一下:“我来找你,却是为了另外一件事。”
“凌管家请讲。”
凌涪沉默了一会,面有踟蹰之意,最终转过头,直视穆典可双眼,问道:“松冷街投毒一案,四xiao jie可知情?”
终是来了!
常千佛信他,不代表其他人会信他,凌涪更加不会信她。
凌涪身为常家堡的总管家,可以说是常纪海最为信任的人,实权在握,不仅仅是常家堡的事,整个江湖的事,恐怕少有他不知道的。
他不会不知道穆典可为了什么来滁州。当然更有理由怀疑她。
穆典可抬起头,坦然与凌涪目光相接,郑重说道:“我不知情。”
后来她越来越不愿意向人解释什么。她知道,愿意相信你的人总会信你。不愿意相信的人,说再多都是徒劳。
面对质疑和污蔑,她的态度也是越来越淡然,或者骄横:是我做的,你又能怎么样!
但现在,她真的很希望凌涪能够相信她。
肃穆神色只在凌涪脸上停留了片刻,便被笑容催化:“那就好。”
他点点头,说道:“不是你就好。”
穆典可松了口气,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感觉在刚才那一刻,凌涪比她更紧张。
凌涪徐徐道:“松冷街出事那天,有个高手斩断药棚的柱子,帮助一个叫张严的混子逃跑,将人引去寿安药堂。那个人是你,对吧?”
穆典可点头。
凌涪温和道:“那你能不能说说,你为什么会知道凶手是谁?”
穆典可道:“我是猜的。徐攸南说他要高价售卖药材,我替他去寿安药堂走过一趟。见过那个叫小玉的女子,也从她口中听说过陈三。
所以当派药的伙计们提到陈三,我便想到,这或许是寿安药堂的离间脱身之计……”
她向来自负自己的判断,行事分外大胆。可是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她这种做派。
见凌涪眉心微攒,她的声音不自觉低了几分:
“当然,仅凭这些就断定胡柱是幕后主使武断了点,但我想着,千佛既然在场,应该出不了什么乱子……”
她默了一下,又道:“我知道凌管家怀疑什么。胡柱利用陈三把矛头指向万胜药堂,如果成功,便能引得怀仁堂与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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