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没站稳,黑脸道:“撒手!”
李幢乖乖松了手。
廖十七“咯咯”笑起来,瞧着小李幢一脸怂兮兮的模样,爱到不行,拽过抱在怀里就是一顿揉,将李幢的圆脑袋揉成了一个毛球:
“哈哈小阿壮原来你也有怕的人啊?”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一个女人上下其手地蹂躏,他还要不要男子汉的尊严了?
李幢怒了:“撒手!”
那横眉怒目的样子简直同李哲如出一辙,连说话口气都一模一样。
廖十七更乐了,抱着李幢笑得左摇右晃,就差流眼泪了。就这样还没忘了辣手摧花,捏着李幢的脸蛋扯啊扯的:“啊,阿壮,你怎么这么可爱啊。”
李幢羞愤得快哭了。
穆典可远远地看着一身蓝衣,笑得肆意而明媚的廖十七,不知怎地,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寡淡寂寥的少年身影。
他记得她的二哥穆子衿从前也爱穿蓝衣,也是这个蓝,只是他不爱笑,总是很沉默。
这么一晃神,李哲便走到了跟前。
李哲惯是个不爱废话的,上前同几位长辈见过礼,一回头道:“阿幢,你来说。”
李幢得令,迈开步一溜小跑上来,白白胖胖的脸上还残着两个红印子,委实可爱。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又折了回去,瞪了廖十七一眼,暂释前嫌,拉她一块站到众人跟前,清了清嗓子,说道:“咳是这样的。这个姑娘呢,她叫廖十七……”
腹诽道:什么姑娘,分明就是个没读过什么书,不懂得什么叫作男女授受不亲的野蛮人!
李幢心中一遍遍安慰自己:大局为重,大局为重,不要跟个女人一般见识。
“她爹是湘西苗寨的一位族长,他们家世世代代都会练蛊……十七可厉害了,她养了好多蛊虫:有情蛊,若是那个女子看上了哪个男子,把蛊虫下到他身上,就能叫这男子改了心意。有向善蛊,被种了这种蛊的人,终身不得作恶。还有一种蛊虫,叫作‘去伪存真蛊’……”
滔滔不绝,差不多是穆典可教巫仰止的那些话。只不过李幢自己又添枝加叶,润色了不少,词句清晰,条理分明,当真一副叫人刮目相看的好口才。
穆典可再次感慨,常家堡果然是个藏龙卧虎之地,连个半大孩子都不容小觑了去。
有李哲坐镇,再加上李幢口齿伶俐,说得有鼻子有眼,在场人多半都信了,剩下少数几个人也是将信将疑。
朱升蹙起眉头,道:“以虫测谎,是不是太儿戏了些?”
陈敬喜也斥道:“简直荒唐!”
李幢歪着圆胖的脑袋看着陈敬喜笑,那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情当真与李哲有几分像,嘻嘻笑道:“陈爷爷,您是不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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