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千佛听不到。
他已陷入最深沉的睡梦。许是太累了的缘故,呼吸声渐重,未几响连成隆隆鼾声。
穆典可“噗嗤”一声笑出来。
随后她的脸就红了。原来睡觉……是这个意思啊。
议事厅里,凌涪脸色不怎么好地坐着,对面还坐着蒋越,杨平和李近山几位当家副当家。
傅修,蒋凡,还有李哲几位小辈也赶来了,垂手站在一旁。
凌涪看着满屋子的人就糟心。
他脸色不好不是因为常千佛举止失常,行为逾矩,常千佛是他看着长大的,他当然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为人。
何况的,常千佛内力尽失,穆四武功那么高,他能把她怎么样?
可是水火焱这么一闹就不一样了。人是常千佛扛过来的,门是关着的……
凌涪看了一眼一脸义愤,嫉恶如仇的老人家,只觉脑仁都是疼的。
“我说水老啊……”
难以为继,说不下去了。
水老这刚肠嫉恶,六亲不认的性子,他又不是不清楚。
杨平知道凌涪的担忧,说道:“老凌啊,你也别太担心了。来的路上碰见我老王了,这事他也知道了,正着急去处理。我猜这会,已经压下来了……”
水火焱一听就炸了:“我说王连臣那小子躲到哪里去了。那小子平时看着挺正派,出了事净想着溜须拍马,还想遮丑呢他。
那么多双眼睛都看到了,能遮得住吗?!现在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吗?!”
回头冲心杨吼道:“心杨,你再去敲门!再不开门,老子就去踹门了。”
心杨吓得一哆嗦。
李哲实在忍不住了:“敲什么敲啊,这都大半天了,要糟蹋也早糟蹋了。大不了,娶了呗。”
李近山斥道:“李哲,什么混账话!”
水火焱跳起来,抓起书案上的账本朝李哲头上拍去:
“你这个小混账东西!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啊你?
这是毁人清白的事,是造孽,是娶了就能完事的吗?
别说年小佛是老子的徒弟,就是一个不相干的路人,老子也不允许你们这么为非作歹!”
李哲无奈至极,连连伸手抵挡:“哎哎水老,为非作歹的是千佛,您去打他,别打我啊。再说呢,您老这么操心做什么,万一人家姑娘自愿的呢?”
这话简直是火上浇油!
水火焱大吐一口:“我呸,你当老子是瞎的吗?”
他亲眼看那混账小子束着人家姑娘的手,还厚颜无耻地说着什么“叫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
都是这群唯唯诺诺,胆小怕事的人惯的。
李哲小声嘀咕道:“可不就是瞎的,还在您的眼皮子底下呢,这么些天,也没见您老多机灵啊……”
水火焱吼道:“你说什么!”
李近山又斥了一声:“李哲!怎么说话的,给水老道歉。”
水火焱挥手道:“你别打岔!让这小子把话说完。”
李哲也不躲了,大喇喇往椅子上一坐:“您老去问刘祖义呗,暗度陈仓,他居功至伟。”
水火焱又炸了:“还有这事”
“行了!”凌涪额头突突地跳,拿手按住,说道:“都别吵了。您的徒弟年小佛是吧?
您老听清了,那不是什么年小佛,是穆四,穆沧平的小女儿穆四xiao jie。”
莫说水火焱了,其他人也愣住,李哲不由得撇嘴:难怪他小子捂得那么紧,一丝儿口风都不肯透。
等等,穆四,李哲撮着牙花子,无比牙疼地想:自己没被她一砚台砸死,可真是走了大运了。常千佛那个滚蛋小子!
水火焱震得三魂七魄不能归位:“谁?穆四?那个洛阳女神童?……不是死了吗?”
他昨儿还跟年小佛夸夸其谈来着。她是穆四怎么不驳他?
事到如今,是瞒不住了。
凌涪缓缓说道:“三月二十六,明宫圣女玛尔喀沁与剑阁阁主李慕白相约姑苏饮剑台比武。李慕白亲口证实,玛尔喀沁就是穆沧平之女,穆四xiao jie穆典可。”
水火焱瞠目结舌。
反应却快:“咱不说那个什么沁不沁的,我就问你,穆四怎么就成年小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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