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仁堂的正厅外人声嘈杂,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好几百人操着扁担,握着铁棍疯狂地往里冲,刚被怀仁堂的护卫驱逐出来,又红了眼地一dà bō涌上去。俱神情悲愤,叫骂不绝。
都是些平头百姓,护卫们纵然手上有刀,亦不敢随意出鞘。只得横抓着刀鞘,以肉身和刀柄筑起一道围墙,挡住眼前已近疯狂的暴民。不少人的脸上脖子上俱被抓得鲜血淋漓,有的被打破了头,鲜血汩汩往下流淌。
杨业和蒋凡忍得浑身都在发抖,却仍只能下令众护卫只许抵挡,不可杀人。
堂中号哭声不止,是先前被踩死踩伤了的病人家属正在哀声痛哭。
蒋凡伸手大叫道:“大家冷静!冷静!有话好好说,暴力解决不了问题!”
声音被淹没在一片嘈杂的哭喊与叫骂声中。
一个护卫被一个庄稼人模样的壮汉一棍子敲在额头上,当场晕倒过去。
李哲怒不可遏,挣脱蒋凡的手,上前就是一脚,踹得那庄稼汉捂着肚子往后倒去,立马被身后不断上涌的人又推了上来。
有人扯着嗓子大叫起来:“坏人堂打人了!怀仁堂卖假药,还打人!”“怀仁堂恃强凌弱,杀了我们的妻子孩子,现在连我们也不放过。我们报仇!”“对,报仇,烧了他们,杀了他们。”
李哲脸色铁青,飞身跳起,数脚连踹下,前面冲得正起劲的人群又倒下一片。不时夹杂着尖叫声:“打人了!打人了!没王法了!”
李哲将人群逼退了一尺,反手将身后一个护卫的长刀抽了出来,亮在身前,龇牙横目:“来来,都过来,爷老子今天不光要打人,还要杀人呢。你们他妈的踩死人就不犯王法好好,老子不跟你们讲什么王法,爷爷手里的刀最硬,谁不怕就上来。”
人群寂了片刻。
有个斜眼吊嘴的年轻人高喊起来:“大家不要怕他,我们人多,他们不敢动手。蒋越就在里面,大家冲进去,给咱们的妻儿爹娘报仇。”
人群又骚动起来。
李哲沉着脸,扬手一刀就朝那人砍过去,气势虽然凶狠,但到底收了手,只刷地削下一片耳朵来。
那年轻人捂着耳朵杀猪般地惨叫起来。
众皆色变。
蒋凡脸色也变了,喝道:“李哲,别乱来!”
李哲道:“老子就乱来了!”
一把将上身衣服扯裂摔下,裸着精壮的上半身,看着众人冷笑不已,那模样端的是骇人。
“不就是杀人偿命吗?小爷今儿把命撩这儿了!杀一个正好,杀两个稳赚。还没搞清怎么回事呢,就急吼吼地想做冤死鬼了,都他妈蠢蛋!来啊!”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杨业也忍不住了,抽刀跳下台阶,与李哲并肩而立。
厉声喝道:“你们要王法,那被你们踩死的人就不要王法了,啊?!要杀人是吧?好,老子今天就挡在这里,看谁有没有本事踏着我杨业的尸体踩过去。”
眼见得众人被这两兄弟震住。
蒋凡挥手大叫道:“大家不要激动,有话慢慢说。大家请放心,我们已经派人去请蒋当家了,蒋当家马上就赶到。怀仁堂是个讲理的地方,一定会还大家一个公道。”
三兄弟两个动武,一个晓礼,倒是将那愤怒的人群短暂安抚住。
穆典可飞身一跃上了斜对面的屋顶,居高临下,将围在怀仁堂门口情形看得一清二楚。有人是真悲愤,有人却是混杂在人群中煽动闹事的。
这是一场有人谋划,专门针对怀仁堂的阴谋。
前头被李哲砸了一鞋底子的小少年挥手叫道:“姐姐姐姐,你也上来了。”
穆典可不是没看到少年,只是当此情形,没功夫理他。少年捂着屋瓦爬过来,嘻嘻笑道:“我李哥真爷们是吧?”
穆典可噎了一下:这都什么时候了!
那少年道:“我都看清了,有好几个人混在人群里起哄,这些人都是被他们煽动的。”有些苦恼道:“可我还是没有发现是谁在背后捣鬼!”
穆典可颇为惊异,不想这少年小小年纪,就有这等心思。
淡淡说道:“不着急,总会露出马脚的。”
那少年趴在屋顶上,观下面没动静了,冲穆典可道:“姐姐,我叫舒仰止。”
穆典可却仍紧盯着下方,不回头笑道:“高山仰止,景行行止。好名字啊。”
舒仰止笑道:“是当家的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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