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的心湖,涟漪不息。
恍惚觉得,身后那含笑追随的目光,仍在。
她在湖边找了块石头坐下,将油纸包搁在腿上,小心而仔细将油纸一层一层拆开,捧到嘴边,咬了一口,唇齿间俱是糯米的清香,夹杂着芝麻粒的醇厚,以及红枣的丝丝甜糯味儿。
吃着吃着鼻子有些酸。
下一口便是咸的。
吃到第二块,河对岸来了人,三四个人押着一车粮正打算上桥。
连天暴雨冲毁了路基,又来不及修缮,只得铺了碎石和煤渣,已叫车马轧得不成样。
这一车粮不下二三十石,吃进泥土里,自是陷得深。
连着拱桥的道路尽头,垫石也不知道叫谁给移走了,车轮抵着方石,任那拉车的两匹马如何地刨地努劲,那马车依旧寸进不得,反而在泥里越陷越深。
那几个押车的人在后面推。
最边上的是个白胡子老头,看样子应不下七十岁了,仍一脸红光,精神矍铄得很。
只分明不是习武的人。鼓着腮帮子拼命使劲,将一身棉布褂子汗湿透,脱了外衣,吭哧吭哧地喘着粗气。
穆典可垂下眼,继续吃着蒸糕,就听有人粗声叫道:“那个姑娘,别傻看着啊,过来搭把手。”
穆典可抬头四下看了看。正值晌午,河边无行人,那老头口中傻看的姑娘就是自己了?
穆典可忍不住挑了挑眉。
一竹青衫子的年轻人从马车后探出来,冲穆典可摇手,笑得有些歉然,高声道:“没事,没事。”
转头冲那老者说道:“姚老,您也真是的。人家小姑娘正吃糕呢,您这一嗓子,把人吓着。女孩子家家,能有多大力气呢……”
这话原也不是说给穆典可听的,只不过她仗着耳力过人,听到了。
眉头微蹙了下:居然……被嫌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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