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穆典可又问:“那么容家在切风铁停制以后,可有违禁再造?”
方显道:“切风铁虽利,却并不是什么不可或缺的神兵利器。阿翊不会做这种授人以柄的事。”
穆典可垂眸片刻,道:“我知道了,多谢将军了。”
方显想说什么,张了张嘴,终是欲言又止。
默坐一会,站起身来,道:“金氏一门豪杰,我年少时,常听家中长辈说起金门中人惩奸除恶,抵御外敌的壮举,很是敬仰神往。”
穆典可满目自嘲:“惩奸除恶,最后除掉了自己。”
方显心中已隐约猜到真相,穆典可这话便是将他的揣测坐实了。不知为何,他感到很羞愧。
他想起方容两家落难的那些年,虽然生活清苦,步步维艰,可是家中男儿,甚至是那些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妇人们,都充满着精气神,脊背挺直,一身傲气。
后来两姓起了,人人穿丝着缂,披金戴银。明媚鲜妍的表象下,却总充斥着一股郁郁发霉的味道。
他这些年住在军营,不爱归家,除了不知如何面对乐姝,其实更多是为了这层原因。
父兄的面色越来越沉凝,母亲的沉默的时候越来越多。就连那最活泼聪颖的卿言小妹,也在后宫之中模糊了容颜,常令他感到陌生。
然而即便这么不快乐,所有人也都在朝着那个更加不快乐的方向努力,如有默契一般,前仆后继,汲汲经营。
经历过那种被踩入泥淖深处的屈辱之后,再抓住滔天的富贵与荣耀,任谁都不愿意撒手。也不敢撒手。
他在心里想,不知道午夜梦回之时,他的父亲,哥哥,还有人前总是温文微笑,从不见他苦恼的阿翊,他们会不会想抱头痛哭一场?
他们会不会羡慕十多年前那些被灭了族的金家人?
他想了想,说道:“就我知道的,不止是我的父亲和祖父,包括容伯父和阿翊,他们都对金盟主尊敬有加。我不能肯定,但我觉得,不会是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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