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ao jie一身戒备,跟只刺猬似的模样,黎亭委实不喜。
但天底下有种不喜,叫许我不喜你,你凭啥不喜我?
黎亭自认为不是不讲理的人,但心里就是不舒服。
常千佛自幼丧父,同常家堡的一众叔叔伯伯们格外亲厚。众人明面上自然尊他是主子,私底下却拿他当半个亲儿。自己的儿子,是怎么看怎么好,居然还叫人嫌弃上了?
当下黎亭说话也没那么和善了:“听云xiao jie的意思,是嫌我家公子多管闲事了?”
穆典可察觉到黎亭不悦,说道:“昔日在林雾山修行,常听师父说起常家堡。贵堡泱泱大堡,屹立江湖,独善其身,着实叫人钦佩。若因我一介凡女子,累及常家堡名声受损,云林担当不起。”
黎亭眼睛微眯了一下。
他发现这个女子比他想象的聪明。
她知道常家堡里当家的是常纪海,而不是常千佛。当然也就知道,常千佛许她再多,都只是一场镜花水月的空梦。
识时务,懂进退,是个有分寸的人。
黎亭笑了起来:“徐清阳那个老道,向来是看谁都不顺眼,背地里还肯这么夸人?”
穆典可道:“师父要强,心眼还是明亮的。既是背地里,说些真话又何妨?”
谁人不爱听好话?穆典可既表明了立场,不会攀缠上常家堡,那么她像不像个刺猬,跟黎亭又有什么关系。
当下黎亭看穆典可便顺眼了许多,居然发现她长得也不赖,跟穆沧平家的那个丫头有得一拼。难怪常千佛少年心思关不住呢。
客套了一番,黎亭笑道:“眼下这般情形,三xiao jie作何打算?”
穆典可的回答让黎亭妥妥地把心放到了肚子里:“车到山前必有路,不敢再黎劳当家费心。”
这不是拒绝黎亭,这是在拒绝常千佛。
当天黎亭把这话一字不少地原样转给常千佛,常千佛沉默了好一会,最后说道:“那就先不插手了,加派人手盯着两家,暗中帮衬着吧。”
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黎亭心中有些失望。踟蹰一阵,劝道:“我倒是觉得,这位云三xiao jie胸中颇有丘壑,另有打算也未可知。未必需要公子为她筹谋。”
常千佛道:“她有无打算是她的事。就当是我有私心,为顺自己的心意吧。”
他低头写着字,笔墨酣畅,力透纸背。但看来看去,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有形无神。
常千佛瞧着那一堆乱七八糟的字,心绪很有些不平。
黎亭心里倒是平得很,只是气不太顺。
瞧瞧这说的什么话?还顺心意呢。您可是我们打小捧着护着,没舍得给半分委屈受的公子爷。人家话都说到那份上了,你还上赶子地贴上去呢?
这话黎亭没说,从书房退了出去。
公子就是公子,再怎么亲近,有些规矩是不能逾越的。
管家严一笙拿着账本走过来,见黎亭脸色不好,不问也知道是为了什么。朝书房里瞅了两眼,问:“公子爷还惦记着呢?”
不说还好,一说黎亭更来气了:“都死皮赖脸上了,还只是惦记这么简单?”
严一笙愣了一下:“哪来这么大火气?”
黎亭抬脚就往自己的书房走:“你这账本先放一放,咱俩好好合计下,这事该怎么跟老太爷说。是时候往洛阳去封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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