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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千佛抬手在地上简笔画了几道,乃是这一带的山体地形,指明了道路,道:“良叔此去千万小心。”
良庆道:“公子放心,我会将凌涪安然带回来。”
常千佛道:“见机行事,要是情形不利,你先自保,再做打算。凌叔固然要救,良叔于常家堡而言,也同样重要。”
“属下明白。”
良庆取了钗子,自去了。
安缇如找了一辆马车来,车厢狭小,只容得下两人。常千佛与穆典可重伤,自是要坐车的。
云央锦衣玉食,优渥惯了的,跟着赵平和安缇如在山里跑了一天,全身筋骨都要散了。找人时尚不觉得,一停下来,哪里还禁得住,嚷嚷着也要坐车,被赵平当面驳了,很是不痛快,抱怨了一路。
车里只有一个垫子,垫在了常千佛身后,穆典可则被他抱在了怀里。道路不平,车行颠簸,穆典可的身子也随马车晃动一摇一摇的。她合着眼,有些依恋这样的感受。
常千佛的怀抱宽厚而温暖,像摇篮,叫她心安。
她说道:“我这样,会不会压着你不舒服?”
没有回应。穆典可抬起头,见常千佛闭着眼,已经睡着了。
他一日一夜不曾眠,想来应当是倦极了,呼吸略有些深,渐闻轻微的鼾声。
穆典可定定地瞧着常千佛的睡颜,只觉得自己这么些年来,从未有过像现在这样的安宁时刻;也从未一刻,像现在这般满足。
任外面风雨不休,杀伐不止,有他在,就很好。
这样凝望了许久,她忽然探身出去,仰起脸,唇瓣轻柔似羽毛,轻轻一下,点在他布满青茬的下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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