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心原这一回长进了不少。先是在穆典可面前露了一手剑法,自以为赢得了穆典可的好感,便连着来找她下了两天棋。
接着消失两天,在家恶补了几天孔孟与老庄之道,再出现时侃侃而谈,赢得穆典可夸奖后又约她去子曰楼听了一段评书。
接着又消失了两天。再出现时捧着一盆半人高的白蜡雕制的梅花,幽香扑鼻,隔着半里地都能闻到。
穆典可既然让柳宿天相信了她有意攀上柳家,自然也要做些攀附的样子,高高兴兴地收下了。
柳心原坐下与穆典可闲谈了几句,便借口家中有事,匆匆忙忙地离去了。
小叶也看出些门道来,问道:“三xiao jie,柳公子这一招就叫作若即若离吗?”
穆典可正含着一口茶,“噗”地一声喷出来:“你在哪学的这个?”
“话本子上看的啊。“
穆典可成日地看书,小叶实在无聊得紧,找人要了几个话本子,没事就翻一翻消磨时间,还真学了不少东西,道:“那上面说啊,一个人若是喜欢另一个人,不能追得太紧,得近一些,远一些,近一点,再远一点,若即若离,这样才能吊着那个人的胃口,不会厌倦。”
穆典可被她一本正经的样子逗笑了。
她实在没兴趣跟小叶讨论柳心原,继续翻着手里的一本《鲁氏机关》,说道:“我看今儿个天气不错,你要是觉得闷,就自个儿出去走走。”
小叶连连摇头:“老爷说,我要寸步不离地保护三xiao jie。”
小叶护送着穆典可从川南到姑苏这一路,屡屡遭到àn shā。好几次刀剑胁喉,穆典可差点连命都丢了,她哪里敢掉以轻心。
穆典可见她坚持,合上书道:“正好我也闷了,索性跟你一块出去转转吧。”
小叶眼睛一亮:“是去四物斋吗?我马上叫阿福备车。”
穆典可除了去柳家,就只去过四物斋一个地方。
小叶看不出那些旧旧的字画有什么好,每次穆典可看字画时,她都只能在店里百无聊赖地打转。但那样总比待在清平居强,至少还能沿路看看风景。
穆典可看她一副高兴得像过年的样子,怔了片刻,问道:“小叶,你跟在我身边伺候,是不是很闷?”
小叶连连摆手:“不闷不闷。”见她一双眸子幽深如潭,静静地瞧着自个,仿佛洞悉了一切,低下头道:“是有一点点啦。”
心想这下完了,三xiao jie这回肯定生气了。不料穆典可看了她一会,竟淡淡地笑了:“今天不去四物斋了。你想去哪里?”
小叶“啊?”了一声,不能相信地抬起头来看穆典可,只见她脸颊两个梨涡比平日里更深一些,荡啊荡的,能把人看醉了。小心问道:“三xiao jie不生奴婢的气?”
穆典可道:“我气你做什么?去叫阿福备车吧。我来姑苏也有些日子了,还没好好地看一看这姑苏城的景象呢,你熟,带我出去逛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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