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三大碗饭还不停,冲烟茗叫道:“烟茗,给我盛碗银耳莲子羹来,多放点枣蜜。”
金雁尘这会也觉出穆典可不对劲了,诧异道:“你不是不吃甜吗?”
穆典可头也不抬道:“今天想吃了。”
徐攸南笑道:“看来是被吓傻了。十几二十道切风铁被快马拉着切人,跟切大白菜一样。那阵仗,当真吓人!”
金雁尘看了徐攸南一眼。徐攸南低下头不说话了,默默吃着自己碗里的菜。
不是他不想帮穆典可,确实这话……说出来连他自己都不信。
金雁尘盯着穆典可看了一会。穆典可浑然不觉,依旧狼吞虎咽地吃着饭,神情有些呆板,如同发泄一般。
金雁尘问道:“你今天去哪了?”
穆典可低头扒着米饭,头也不抬地含糊道:“我去的地方多了,你问哪一个?”
金雁尘火气上来了:“你的衣服在哪换的?”
她出门的时候分明不是这身衣服!他也不记得她有过这么一身衣服!
“外头。”
“哪个外头?!”
穆典可这才听金雁尘语气不善,抬起头来,见他一脸气势汹汹的样子,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不悦道:“你这是在审问我吗?该办的事我都办好了。我去了哪里,换了什么衣服,还用向你报告?”
金雁尘眼神越发阴鸷:“你到底去了哪里?”
穆典可犟脾气也上来了:“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两人不甘示弱地互瞪着。空气里充满huǒ yào味,一触即发。
正在这时,鬼若领着王书圣走了进来。
王书圣身为二座上君,时常在金雁尘面前走动,对兄妹俩这种剑拔弩张的状况已经见惯不怪,躬身行礼道:“见过圣主,见过姑娘,徐长老。”
金雁尘依旧瞪着穆典可,头也不回道:“说!”
王书圣欠身:“禀圣主,属下办事不力,赶去时潘玉姬一行人已撤离姑苏,只抓到了潘玉姬的大弟子蜈蚣。”
“审了吗?”
“审过了。据蜈蚣供诉,潘玉姬此行姑苏,是因为前不久接了一桩大单,应雇主所请,前来姑苏刺杀圣主和姑娘。至于是谁指使的,蜈蚣并不知情。”
金雁尘冷哼道:“这就是你办的差事?人跑光了,就抓了一个,还审出个不知情?”
王书圣道:“”潘小虫已死。据说他在施蛊之时误伤了崇德堂的大xiao jie,常千佛派人向潘玉姬施压,潘玉姬不得已在离开姑苏之前,亲手结果了潘小虫。”
金雁尘脸一沉,扬手将面前的桌子掀翻。杯盘碗碟撞在一起,发出叮当乱响。
汤水翻泼,溅得满地都是。
穆典可坐在金雁尘同侧还好,对面的徐攸南一身灰袍被污得不成样子。
王书圣白了脸,俯身跪下去:“属下有罪。”
眼风扫向徐攸南,颇有几分怨气。
不是他办事不力,而是徐攸南根本就是有意拖延时间。他接到命令时,潘玉姬一行人已然在出城的路上了,他就是会飞,也追不上啊。
金雁尘冷冷地从牙缝迸出两个字:“出去!”
这便是不追究了?
王书圣心头一松,将满腹疑惑收起,迅速应道:“是。”
退了出去。
一室空气沉凝。
穆典可的神色倒没有太dà bō动。
这种摔桌子摔碗的阵仗她见得多了,多了便习惯了。从烟茗手中接过莲子羹,淡淡说道:“你去把轻岫叫过来。顺便问问她,昨晚上她戴的那朵姜花还在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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