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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她是真的走了。
常千佛也没有再追上来。
她走出很远了,常千佛还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像一座风吹不动雕像。
雨后的湿风痒了穆典可的眼角。她咬着牙,手指狠狠地掐进自己的掌心里,不让眼泪流下来。
是的,她没有骗常千佛。
她曾经在金雁尘的坟前哭的晕死过去,指天起誓要不惜一切代价为他报仇。她也曾在金雁尘遭受暗算时,想都不想地扑过去为他挡刀,留下后背上一道贯穿整个后背的伤疤。
曾经,金雁尘是他的天,是支持她活下去的唯一理由。
只是,那时爱得有多深,后来伤得就有多痛。
她没有刻意不爱他。
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已经慢慢地走出了她心里。
伤了痛了,她第一个想到的人不再是他。午夜梦回,她思念金震岳,思念金怜音,思念爱捉弄她的四表哥,就是不会再想起他。
她曾经很爱他,却早已不爱他。
可这些,她没法同常千佛说。他与她,注定是飞鸟与游鱼的距离,是白天与黑夜的永无相会。
何必徒惹伤心?
街尽头是一家卖香料的铺子,劣质香熏从大门口飘出来。熏得穆典可的眼睛都疼了。她掐着自己的掌心,慢慢拐过街角去。
沿街栽着一排茂盛的老柳树。徐攸南就站在第二棵大树下。
穆典可走过去,背靠着柳树干蹲下,弯腰抱住了自己的双腿,把脸深深埋进膝盖里。
声音恶狠狠的,却因为腔调哽咽,显得有些滑稽,像一个假装强势的小孩子:“你不要跟我说话。你敢多说一个字,我就把你的嘴撕烂。”
徐攸南少有地保持了沉默。
如果穆典可这个时候抬头,她会发现,徐攸南脸上长着的那张笑脸皮是可以撕下来的。他也有难过,也有痛心的时候。
徐攸南站在老柳树下,看着抱腿缩成一团的穆典可,像一个老父亲看着自己受伤的女儿,满眼心疼,却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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