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芸赶过去的时候，包子铺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
里三层外三层，好不容易挤进去，就看到被人欺负得狼狈不堪的杜莹，瘫坐在地上，身上脸上头发上都是鸡蛋液。
还有个中年妇女，扯着她的头发骂骂咧咧：“你要死呀！街坊邻居好心照顾你的生意，为什么要给我们吃人肉？！”
“我没有，真的没有，肉都是我孩子到菜市场买回来的。”杜莹一边哭一边解释。
“事情都这样了，还敢睁眼说瞎话！”中年妇女扬起手要打杜莹。
兰芸冲过去抓住她的手，“有话好好说，干嘛动手动脚？！”
中年妇女见到兰芸，脸色立马变得温和了不少，“小芸呀，不是婶子为难她，而是这老板太缺德了。”
兰芸甩开她的手，“怎么缺德了？有证据吗？”
中年妇女从衣服兜里掏出个东西，用卫生纸包得严严实实，一层一层地拨开，“这就是证据！”
兰芸瞄了眼，有些看不懂，“这什么证据？”
“人的脚指甲盖！”中年妇女提高音量，“今早我买了包子回去，刚咬了一口，就在肉馅里面发现了这个，你说恶不恶心？”
有人看不过去插话道：“或许，是人家老板不小心，剁肉馅的时候没注意，把自己指甲切进去了。”
“没听清楚吗？！是脚指甲，不是手指甲！”
中年妇女一句话，所有人都愣住了。
脚指甲？！
不可能用脚剁肉馅吧？
西清镇不大，镇上很多人都吃过这家肉包子。
所以，很快，围观人群中，就有人开始呕吐起来。
接着，越来越多。
咒骂声也是此起彼伏。
杜莹吓懵了，紧紧地抓住兰芸的手臂，“小芸，真的，真的不是人肉，相信我。”
“我相信你，但事已至此，我们说什么，他们都不会听的。”
“那怎么办？”
中年妇人用手指着杜莹，愤愤道：“你用人肉做包子，肯定是杀了人，我们要报警把你抓起来。”
“我没有，我没有杀人！”杜莹摇头，泪珠子从眼角飞出去。
兰芸摁住她，“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让他们报警，我们怕什么。”
很快，警察来了。
“怎么回事？谁报的警？”几个穿着制服的男人走了进来。
中年妇女迎上去，尖声喧嚷道：“警察同志，这儿有个杀人犯，赶紧把她抓起来。”
警察扫了眼周遭，没看见什么伤者，有些不耐地问道，“什么杀人犯？包子铺就这么大，哪儿死人了？我怎么没看见！”
中年妇女立马把脚指甲拿出来，“这就是证据，老板用人肉做包子，一定杀了人。”
警察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你确定这东西是在包子里吃到的？”
“我确定，不信你闻闻，还有一股包子味。”说着，捏起假指甲盖就往警察鼻子跟前喂。
警察赶忙地往后退一步，“要真是杀人犯，你那个就是证据，别弄坏了。”
中年妇女得意极了，“警察同志，我举报有功，有没有什么奖赏呀？”
“当然有，回警局，我请你喝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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