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者头一天还在大声疾呼学术道德,第二天就被爆出论文抄袭。我曾经认识两个卧底警察,到现在还被很多人误认为是人渣,他们背负着误解忍辱负重,深藏功与名,有多少人又知道他们是黑是白”。
陶然之怔怔的看着陆山民,“你在给我上课吗”?
“学生不敢,我只是不敢期满您,说出心中的想法而已”。
陶然之冷哼一声,“那我来告诉你,你说的那些确实真实存在,但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人都是政治家,不是所有人都是商人,不是所有人都要像你一样了解所谓的世道真谛,相反,绝大多数人不需要去看清楚所谓的真实世道人心,他们需要有一部分人明确的给他们划分出黑白,来告诉世人哪些是黑,哪些是白。教育,就是要划出一条泾渭分明的黑白线,所有的教材上不可能出现黑白模糊的所谓人生真谛,而我,是一名教师,是一个学者,我的身份赋予我的就是非黑即白”。
陆山民怔怔的看着陶然之,在陶然之说出这番话之前,他甚至认为陶然之未免有些迂腐,但听到他说了这番话之后,不禁由衷升起一股敬意,有些事情原来无关黑白,只关责任,这个问题他从来不曾想过。
陆山民没有再与陶然之对视,微微低下了头,“陶老板说得对,有些事情无关对错真假,不同的人有不同的使命责任”。
陶然之深吸一口气,语气渐渐缓和下来,“这里是学校,是知识的殿堂,是纯粹治学的地方,不是战场,不应该受到不相干的污染”。
陆山民怔怔的看着陶然之,“老板,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陶然之半眯着眼盯着陆山民,“不要告诉我你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
陶然之盯着陆山民看了半天,淡淡道:“你大师兄和二师姐被纳兰家fēng shā了,在天京,整个行业内,他们都不会再有立足之地”。
陆山民略微震惊之后,淡淡道:“老板,你不会怀疑是我干的吧”。
陶然之双眼微闭,喃喃道:“我实在想不通,纳兰家那样的大家族,怎么可能气量如此狭小”。
“老板,我承认这件事大师兄和二师姐是受了我的牵连,但我再大的能耐,也不可能影响到纳兰家的最高决策者做出决策吧,我要是有这个能力,我早就一巴掌拍死纳兰家了,何必”。
陶然之当然也知道这个道理,只是这件事在他看来太离奇,实在太不正常,他的脑海里一直有个若有若无的念头,这个念头让他潜意识里猜疑陆山民是不是在算计他的学生,这种矛盾的想法复杂而交织,但又找不到任何证据。
两人沉默了半晌,陆山民淡淡道:“纳兰家三番四次想置我于死地,但是我在天京一没有亲戚朋友,二没有一丝一毫的资产,他们对我无从下手,恼羞成怒之下迁怒于大师兄和二师姐,也不是不可能”。
陶然之微微低下头,眉头紧皱,脑海里一片纠结,当杨雪礼和何染双双被fēng shā的时候,他的第一冲动就是开除陆山民,这是他挽救两个得意弟子最好的办法,但是当面对陆山民的时候,他还是犹豫了,作为一个高级知识分子,做任何决定,他的内心深处都需要一个道德支撑点,需要一个说服自己的理由,否则很难开这个口。
这件事情虽然是因陆山民而起,但实质是并不是陆山民的错,要怪只能怪纳兰家气量狭小卑鄙无耻。找不到足够说服自己的理由,知识分子的清高和道德自觉感,让他最终下不了这个决心。这是很多学术界高级知识分子的通病,老喜欢把自己放在道德制高点,死要面子活受罪。
陆山民敏锐的发现了陶然之此刻的纠结,大概能猜到他在想什么,心里很是没底,如果陶然之真下狠心赶他走就麻烦了。
两人半晌没说话,办公室里气氛有些压抑,良久之后,陆山民叹了口气道:“陶老板,我知道我让你为难了,要不我还是离开吧”。
陶然之猛的抬起头,眼中绽放出光芒,他开不了口,但如果是陆山民自己提出离开就不一样了,至少良心上自欺欺人也好,自我而安慰也好,总算是找到了个可以下的台阶。
正当他准备顺水推舟的时候,陆山民一脸感伤的说道:“我对不起马教授,他那么一个爱面子的人,要是知道我被开除了,不知道会不会跳楼自杀”。
陶然之嘴唇抖了一下,他现在才知道误解了陆山民的话,这只小狐狸跟他玩儿了手攻心计,硬是让他说不出顺水推舟的话。
陆山民苦笑一声,安慰道:“老板,不用担心,您当年欠马教授的红薯我替你还,等我回东海,拉一车去他家里,他是不会怪你的”。
陶然之老脸涨得通红,这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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