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我往后退了一步。“我是说你的真名,不会是就叫文香吧?”
“思莲,”她伸手打开了桌子上录音机。一首《为爱而爱》像清亮的小溪一样流淌出来,在屋子里回旋着,缠绕着,好像要把什么都卷进里面带走,又好似一只无形的手,拿走了你的忧愁,用美好把心穿透了……
“思莲,”我叫着她的名字。我想对她说点什么,可是却什么词儿也想不出来。我把手机拿出来,看了一下时间。
她把上衣脱了下来,粉红色的乳罩凸突着,在我眼里的色彩渐渐地扩散成为红色的雾,浸透着我的**,浑身的血液在狂奔,在传递着兴奋的信息:仿佛在告诉我,来吧来吧,闭上眼睛就没有了距离……
她微笑着,把乳罩抛到了空中,乳罩撞到了灯泡上,灯光就把满屋子摇了起来。她的**好像活了,膨胀着,伸展着,成为一个世界,诱惑你走进去,伸出手,感受世界的空间和温柔,感受这世界给你带来的暖流……
她过来抱着我的肩膀,**就贴在我的脸上,却是有点凉,**在我脸上划着爱的符号。我甚至听到了她怦怦跳动着心脏。我的心头好似涌现出无数个幸福,徘徊于一个可以尽情施展才能的僵场边缘,只等我一声令下,就可万马奔腾,淹没一切……
我的手机响了,我轻轻地推开了她,她有点愠怒地看着我。
“是我,”我开始接电话,“请讲……好的,是牵涉到我吗?指控我打他?情况严重吗?好的,我这就去……再见。”
“怎么,你要走吗?”她又要过来抱着我,呼吸急促,心里又爱又恨的。
“没办法,”我说,喝了口茶,“县公安局治安科打来电话,我过去办过案子的一个当事人指控我打过他,他今天住院了,说病情就是由我打他而引起的。情况很严重,我得赶快到公安局去。”
“真叫人失望啊,”她用上衣遮掩着胸脯,半截**雪一样露在外面。
“对不起,我真的要走了,”我轻轻地出了屋子。
雨还在下,我把手机挟在掖下,以免灌进雨水。有个女人打着伞,站在昏暗的路灯光里,见我走过来:“要女人吗?”而一个骑摩托车的人呜呜地冲过来,沾了我和女人一身泥水,女人就破口骂起来。
出了台湾街,我就近找了一家旅馆住下了。刚才的电话是假的,是预先设定的闹钟响了。躺到床上去,我却睡不着了。打开电视看了两眼又关了。我不知道明天要做什么。是找妻子,还是去找丛容?还有秋果,不用去看看她吗?我不时地看看手机,也许思莲会突然打来电话,报告那个叫我苦苦等待的好消息。
给丛容打电话了个电话——处于关机状态。
我给姜成打了电话,从他的声音中判断不出他对我态度如何,他的嗓子有点哑,老是那么的大嗓门,掩盖着他心里的虚伪和凶恶。
“你的表妹在我这儿,请放心,”他讨好似地说,“我能人工制造一个旋风,肯定也能把她制造出一个名星,好会红起来的,身价百万……”
“儿子什么情况?”我不喜欢听他吹牛。
“没有消息,”他沉默了一会儿。“我报案了,几个警察就在我家里,他们也没有什么办法。可是绑匪再也没来电话……”
“你把现金带在身上吗?”我问。
“带在身上,”他回答。
“出过门吗?”
“没有。”
“你没出过门,绑匪怎么能得到你身上的钱呢?他叫你把钱带在身上,就是等你出门。这个绑匪很聪明,不设置个取钱的具体位置,叫警察摸不着头脑。”我这么分析。
“你过来吧,”他说,“就陪在我身边,我的神经简直都要绷断了,我受不了了……你在哪儿?昨晚在哪来着?给你打电话,你却一直关机……”
我在哪儿?我昨晚在哪来着?我挂断了电话。人是世界上唯一会说谎的动物——他明明知道我昨天晚上被埋在泥土里,现在却装着什么也不知道,真是无耻透顶。
我的手机响了,现在谁能找我呢?不会是丛容的吧,我没来得看号码就接起来了。
“陈刚,在哪?”是副队长,声音硬棒棒的。
我真想这就关机,不理会他。但是忍住了:“找我做什么?”
“你牵涉到重要的案子,”副队长冷冰冰的声音,“快告诉我,你在什么地方,我们马上见你。”
“什么案子?”我想问个明白。
“见面再说吧,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我不喜欢欺骗,这是你知道的……”他放缓了口气。
一个不要脸的家伙,明明经常地欺上瞒下,却口口声声的从未骗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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