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叶雨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朦胧的梦境,依稀可见慕容华优雅的站在前方,朝她淡淡的微笑着。她缓步走向他,明明很近,却怎么也接近不了他。心大急,她喊着他的名字,只见到他含泪的望着自己,越飘越远!无论她如何拼命追赶都追不到。似乎永远都不会再回来……迷蒙中,仿佛又听到有人在唤着自己的名字。
忽而惊醒,她倏地的睁开尚留着惧意的眼睛,因一时不适应光线又半眯着。汗珠早已浸透额前的丝发,一切,感觉虚幻和不真实,喃喃自语:“梦吗?都是梦吧……”她下意识的又想合上眼,却意外的瞟见一双异常熟悉又非常着急的眼眸。雷烈?!他在我梦里?她动了下,霎时疼痛传及全身。疼痛,也让她的脑袋完全清醒。
“华!”她全然不顾伤势,一下子坐了起来,猛的抓住雷烈的肩,急切的问:“华呢?他在哪?”
雷烈闪烁的目光回避着这个问题,担心的握住她的手,柔声说:“刚醒来,好好休息,别想太多。也不要乱动,伤得不轻。”她身上数道鞭伤,每一道都渗出血迹。痛在她身上,疼在他心里。
他的关心,她无暇顾及。她脑子里唯一希望的就是见到华,但是他现在的神情并不是她想见到的。那根本就是在说华已经死了!“华不会有事,他一定不会有事。”对啊,鹰不是也出现了吗?她挣脱了雷烈的手,飞快的下了床,赤着脚跑出了病房。如她所料,鹰果然在门口守着。开口便问:“华呢?”
鹰一贯无波的冷眸,此时也带着忧虑的瞧着她,沉默不语。
“我问你华呢?回答我!”不自觉的叶雨提高的声量。鹰除了沉默,还是沉默。沉默也许就是一种回答,偏偏不是她想见到的回答方式。他的回答和雷烈没有什么区别。
她一把抓住鹰的衣襟,危险的眼神骤现。“组织的人出现了,对不对?为什么没有救华?为什么不第一时间救华?!”最后的一丝希望,难道也要让我破灭吗?
神情早已恢复平淡的鹰,任由她抓着,只静静地看着她的痛苦,眼里瞬间似有似无地闪过一丝内疚,良久也没有吐出一个字。
明白了……他们不说,她也明白了。抓着鹰衣襟的手无力地垂了下来,身子靠在墙上,像失去支撑般地缓缓滑落,直到瘫坐在地上。绝望的眼里,没有泪,也没有焦距……
过了好一会,叶雨动也不曾动过。雷烈靠在门口,看着这一切。难过是肯定的,但一身伤的她还要坐多久?再也看不下去了,他一把抱起她,反身走入病房。深怕弄痛她,小心的放回床上,再盖上被子。她不哭也不闹,一声不吭的闭上眼睛,似乎睡去。
见她如此,随之雷烈也静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凝视那张毫无生气的睡颜。他知道,她并没有睡着。陷入痛苦深渊中的她,除了安静躺着独舔着伤,似乎再也找不到发泄的方式。
鹰站在门口片刻,轻轻关上了门。房间,只留下他们两人。
直到第二天清晨,躺的病床上的叶雨了无生气,半句话都没有讲过。雷烈稍出去了一会,回来时便不见了她的身影。
顶楼,鹰靠在门后面,暗中注视着楼台外,风吹过那落漠的背影,几分凄婉,几分悲凉。很快,雷烈也找上顶楼。他问了底下的人,都说她没有下楼。这是最顶层,不要这里。除了顶楼,还能去那?好歹不久前,他也在这里住了几天。同样的,他像鹰一样站在暗处没有去打扰她。
鹰低声问:“雷先生,需要我回避吗?”
“不用。让她单独呆会也好。”雷烈也压低声音,倚着楼梯而站。他知道鹰成了是她的保镖,开始时真的很惊讶,现在也已经接受了。毕竟像鹰这种男人会甘心在别人手下做事,太出乎他的意料。酒吧的事情他略知一二,大概那便是契机。作为男人有些担心的是,他会不会成为自己的竞争对手?和慕容华一样?答案,只有天晓得。良久,两个大男人站着都没有讲话。
雷烈忽而轻轻一笑,说:“你会当保镖,还真的出乎我的意料,鹰。”以前他们没深交,聊过几次,也算认识。曾经,在他父亲离开之后,也有过一段荒唐的岁月。孤单一人,放逐自己寻找着心灵的慰藉,瞎胡闹的也找到些朋友,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虽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已。但他一向抱着玩玩的心态,也没有因钱发生过不必要的纷争,因他从来都不缺钱。所以,也没有做出什么大恶的事情,漂白过日子随时都可以。
“在船上碰到你,也让我很意外。离开这些年,你的影响力还在。”鹰轻扬唇角,难得的淡淡一笑。算是对他的话最善意的回应。
“船上刚好有我朋友。唐奎到星光码头之前,暗中靠过一次岸,补充食物和水,我才有机会混上船。只是没料到守备那么严,光躲就不容易,别说想找机会救慕容华了。想想,还真窝囊。”他又狠抽了口烟。当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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