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屋外吹起寒风,深秋已尽,即将又进入寒冬。
安居乐坐在桌前,一边低头吃饭,一边红着脸让米甜甜梳理辫子。
米多多以手支颐,双肘靠在桌上,笑嘻嘻地道:“其实姐夫不憨,姐夫很聪明,他知道怎么拐姐姐。”
米甜甜啐道:“多多,还不去扫地!”
“嘻!以后我要向姐夫讨教、讨教……”
“姐姐、姐夫!不好了,河里又被倒染料了!”米软软跑了进来,一脸愤然。
“什么?”米甜甜用力扯住辫子。
“痛!”
“啊!乐哥哥,对不起。”她赶紧扎好绒绳,急着要跑出门。
“甜甜,等一下,我跟你去。软软,你看屋子。”安居乐也跳了起来。
“你还没吃完饭呀!”
“回来再吃,我们要赶快阻止他们再弄污河水!”
河边已经聚了一群街坊邻居,看到米甜甜过来,忙道:“米大姑娘,又是周家干的好事,他们趁半夜倒了这些颜料,嗳!这次还有臭味!”
一条清净河水再度变成浓稠不堪的染缸,米甜甜皱起居,掩了鼻子道:“没王法了!走,我们去找周家染坊理论!”周家染坊似乎早有准备,大门紧闭,也不再排放有颜色的污水。但出水口正滴着绿色的脏水,而附近的水面更是颜色鲜艳,气味恶臭,丝毫不能掩饰染坊就是弄污河水的凶手。
早有人守在染坊大门抗议。“开门!开门!敢做坏事就要敢作敢当,不要躲在里面当缩头乌龟!”
还有人气极了,舀了一桶又一桶的脏河水,不住地往墙上、大门泼洒,不一会儿,整片墙面就变得和河水一样五颜六色。
“周文礼!你出来呀!”米甜甜大脚猛踹大门。
“甜甜,别这样。”安居乐把她拉回来,这次情况激烈,他得更小心保护甜甜。
“我要送一壶脏水给大少爷喝!”米甜甜恨恨地瞪着大门,要靠安居乐和米多多拉住她,才不至于让她冲上前踢门。
群众义愤填膺,河水是他们生活不可或缺的命脉,如今一再被周家污染破坏,严重影响到日常生活。是可忍,孰不可忍,他们再也无法原谅罪魁祸首,几十人齐力大喊,终于撞破门闩,冲进了周家染坊。
染坊内正高挂漂染后欲晾干的布匹,嫩红永绿、鹅黄、天蓝、石青……七彩夺目的颜色在灰暗天空下迎风飘展,众人一时看傻了眼,反而裹足不前。
“哼!你们这些乡巴佬,没见过进贡的丝织极品吧!”周文礼从屋子走出来,手中摇着一把扇子,不屑地撇下嘴。“又是你!”众人怒吼着。
“你们这些乱民再不出去,我就一个个抓到大牢!”他挥手示意,廊外出现数名拿剑的大汉。
众人被剑光吓到,不觉退后了几步。
米甜甜倒是跳了出来。“周大少爷,你又不是衙门捕快,怎么可以乱抓人?更何况是你做错事,该被抓到大牢的人是你!”
“我们周家染坊连夜赶工,就是为了送到宫里好让娘娘们过年裁新衣。你们在这边妨碍染坊的工作进度,皇上知道了,全部都要杀头的!”
米多多叨了一根稻草,满不在乎地道:“要是皇上知道你弄污河水,害得成千上万的老百姓无水可用,大概会先杀你的头。”
有人也喊道:“当今皇上圣明,你这是陷皇上和娘娘们于不义!”
周文礼笑道:“哟!你们当起判官了?皇宫要用的东西,你们这群无知的老百姓管得着吗?”
米甜甜逼近周文礼,怒道:“你这黑心鬼昧着良心赚钱!乡亲们,大家不用骂了,直接把他捉到官府去!”
群众鼓噪叫好,几个拿剑的壮汉立刻护在周文礼面前。
“贱婢就是贱婢,一点都没有长进!”周文礼轻挑地伸长扇柄,勾起了米甜甜的下巴,意湿地笑着。
米甜甜立刻伸手拨开,不料这个动作惹怒周文礼,他也迅速扯住她的手腕:“我带你回周家管教……”
“不准你欺负甜甜!”
“碰”地一声,一个拳头飞上周文礼的鼻梁,来势凶猛有力,他一时站立不稳,节节后退,撞上身后的染缸,一屁股跌了进去,染缸承受不了重量,登时翻倒摔裂,红色染料流了一地,也把周文礼染成一个大红人。
群众哈哈大笑,颇有出了一回恶气的块感。
“乐哥哥?”米甜甜忧心地抓住安居乐暴起青筋的拳头。
“甜甜,你退到后面。”他把她揽到背后,以壮实的身躯护住她,坚定有力地道:“他再敢欺负你,我还要打他!”
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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