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风温热,絮语悠悠。
廖青秧乌黑的长发和洁白的裙摆随风曳动,她静静的听着,本身构成一幅赏心悦目的风景画,但这样的时间毕竟短暂——到了离别的时刻。
我看了一下表,她立刻意识到什么,紧张的站起来,捋了一下裙边边,让自己始终保持着优雅而美丽的气度,把手里的埙放在唇边,没有询问我的意见,又吹奏了起来。
这一次,有悱恻绵延的挂念和不舍情绪在内。
我听出来了。
我跟她在一起的时候,只要一方在做一件事情,另一方就会保持绝对的安静、倾听,我说自己的遭遇,她吹奏她的世界,这种沟通不在于言语上的表达,而在于通过彼此的表情和心去感受。
曲子很好听,虽然不能说廖青秧是国内将埙音吹得最顶级的人,但她绝对是把埙音吹得最有情感、我认为最动听的人。
没有过多的寒暄,只是在回去的时候,我很自然的牵起了她的手,而她也没有拒绝——这也是一种我们之间固有的默契。
我从不解释,她从不疑惑!
上车时,我没有注意到她嘴角那一缕漾开的喜欢情绪。
回到住处,陈雅莉头发凌乱的穿着一件领子很低很性感的吊带睡衣在客厅里端着一杯热牛奶喝着,沈曼则在不远处逗着小的,教大的那个玩识字拼图……
看到我,她拿出小姨的威严来呵斥着陈雅莉有个正形,让她赶紧去把自己的衣服穿好,陈雅莉恹恹的起身,踢踏着拖鞋路过我身旁的时候‘哼’了一声,也不知道是对我的不满还是对沈曼的不悦。
“要走了?”沈曼站起来,朝我问道。
我点了点头说道:“羊城的事情还很多。”
“嗯,那你去吧,孩子们在这里挺好的,我和青秧这边不需要你担心!”沈曼温柔的说道。
“才怪——”陈雅莉换了一件白色的T恤出来,胸口的曲线显得格外饱满,拆台似得揶揄道,“明明是青秧姐不需要他担心才对,小姨你都是被人家青秧姐照顾得好好的,难道林修你没发现我小姨胖了么?”
“你个死孩子瞎说什么呢,我打死你————”沈曼哭笑不得的把手里一个塑料积木朝陈雅莉打过去,表情有些尴尬。
陈雅莉嬉笑着躲开沈曼飞过来的积木,跑到一旁‘耶’的比V做一个鬼脸,胸前微微的颤了一下,可见底下的规模惊人!
以前读书时她就是学校里成熟较早的少数几个女生之一,现在在外人面前更是难以猜测得精准她的年龄,说她二十出头,可是稍微化点浓妆就有三十的风韵,但如果说她三十,肌肤却依旧如少女一般满满都是胶原蛋白的质感。
廖青秧在一旁浅笑,似乎对于这两个家伙已经习以为常。
这样的氛围其实很容易消磨人锋锐的斗志,不过我觉得我很喜欢这样的状态,可能是从小没太享受过家庭团圆融洽的氛围,对于越有家的感觉就越是眷恋!
不久后,车子飞驰在返回羊城的路上。
我的手扶着方向盘,脑子里却想起了一部很老的电影,也忽然想起了很多以前看过觉得趣味性更多的电影,现在却突然觉得很沉重!
周星驰的那些喜剧,大概戏如人生,哭着笑和笑着哭,戏里戏外的其他人全都变了,似乎只有他还没变,离开了至尊宝的紫霞就再也不是紫霞了……
有的时候,你身边的所有人都在变,而你不变,这本身就是一种错,但有的人却沉迷于另外一个属于自己的独立时空,不可自拔!
我想起的是‘阿甘’,当初看那部电影只觉得励志,那句‘Run’放在那时候是让人觉得励志而振奋,阿甘靠着那句‘Run’跑掉了绑在双腿上的枷锁!
现在回头想想,有些人一直往前跑,不是因为他真的有多喜欢‘Run’,而只是因为不敢回头,小时候回头会被人打,长大了回头会想起那些已经理解后不堪回首的往事——所以一直‘Run’。
一直只能往前跑!
音响里播放着一首许飞唱着的《那年夏天》,曲子的第一句就以‘长大以后现在的我常常会寂寞’开始,可见在多愁善感之人的眼中,长大本身就是一种残酷。
长大了,意味着要肩扛许多东西!
一直跑吧!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开始在脑子里重新梳理所有的轮廓。
那一年,祁山海遭遇很多人的联手刺杀,当时叶晴歌才十八岁,在叶老的书房前跪着哀求,在大雨里哭得声嘶力竭,而叶老躲在书房里抹泪也狠着心肠没有出来的唯一原因就是,祁山海的事情是有人下了批令的,刺杀他只是在拿着批令的那批人赶到之前的默许行为!
叶浅茗的父亲那时候已经成年,还没有跟自己的妻子离婚,肩挑起了家族的一些担子,按照当时叶老的想法,他可以从政,因为叶浅茗的母亲那边也是在仕途圈中很有份量的家族。
然而事实上,祁山海出事的那一晚改变了很多人的命运!
叶晴歌跪在书房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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