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家族给的光鲜只是表面的外衣呀!”我嘲讽道,“身为一个草根,我突然很庆幸自己并没有您这样一个父亲……”
“你想说什么?”叶浅茗的父亲沉下脸去,咬着牙哼道,“你害得浅茗如今这个下场,还在妄图狡辩,你以为你有资格评判我们的家务事?”
“我当然没有资格评判您的家务事,但我记得叶晴歌还在羊城的时候,对这个家族已经没了情感,权势的魅力固然无限大,但权势也只是冰冷的东西,能够带来很多的荣耀,唯独不能带来温暖!”我叹道,“您的话我不用听下去也知道您的意思了,想怪我,这个我认,但您应当是决定不出手救浅茗姐了,而把我喊过来无疑是示威、宣示叶家有多强大,您为了叶家的荣耀,不得不谴责我,不得不对浅茗姐选择跟我这样的人混在一起而沦落得现在的下场感到失望和痛心,对吧?”
他盯着我,眼神里满满都是冷漠,大概是是觉得我无药可救,发出了一声叹息说道:“她是我的女儿,我心里怎么想的,轮不到你来评判,但看起来你确实是一个很麻烦的人,我想不通为什么以前晴歌错了一次,她还能再错……”
“叶叔————”我强忍着怒意,苦笑道,“如果您约我来只是为了谈心的话,我想大概是没必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而我也没有时间可以浪费,虽然我在您的眼中既卑微又渺小,但我忙着去救人,很抱歉,我想离开了!”
“那你走吧!”他冷笑道,“还想救人?真是肤浅,你谁也救不了,包括你自己,如果你知道这次三部联合出手意味着多大的能量的话,你就不会这么幼稚了!”
我顿时皱眉,迟疑道:“您知道陈长安的幕后是谁出手的吗?”
“陈家是燕京大家族,我知道你跟秦家的一个子弟相熟,也和青杭那个杨砚走得挺近,不过那又怎样呢?在燕京的一群人眼中,你们都是随时可以碾死的蚂蚁,有的人一辈子胆战心惊的往上爬,尚且经不起过往行为当中的一丝瑕疵,更不能错一步,更何况你跟杨砚这样的人,一路走来都是血雨腥风的……”
“你们一定为自己的人生感到骄傲,觉得从草根一路咬着牙攀爬到现在很不容易对吧?可是那又怎样呢?难道说你以前犯的错没有在当时得到惩罚,就能够用橡皮擦抹除吗?幼稚……”
“江湖不在于一座城或者一个地方,整个天下都是江湖,你们觉得强大的定义是赚足够多的钱,拥有多少资产?”
“可这个想法有多幼稚呢?给你一个首富又怎样呢?”
“叶家不够富不够强大吗?”
“当年晴歌哭喊着求着让我父亲救一个人,但对晴歌一向视为掌上明珠的他为什么情愿闭门躲在书房自己抹眼泪呢?”
“这些事情,为什么?”
“年轻人,你真的明白江湖吗?”
我怔住了,讷讷的盯着他,原本满腔的愤意和对他的怨气在这一刻暂时的消敛了一些,咬着牙请教道:“那您眼中的江湖,除了权势还有什么?”
“我眼中的江湖是不能过界,一个人和一个国都有界,界线在某些人的心底,在铭法上刻着,逾越一步就是错的,有时候会万劫不复,有时候你以为逃过一劫,可等你自高自大时,错的那一步会如同铡刀一般斩落在你脑袋上!”
“身为父亲,我认为浅茗有锦瑟般的年华和生活,可是她不该选择这样的一条路,你觉得你们都没有大错,那为什么,她会被抓呢?”
“铡刀下来,谁也无法避免!”
“燕京不是羊城,叶家也不可能为叶浅茗一人而存在,如果这次的事件里,叶家出面跟三部联合的力量对抗的话,这次叶家或许可以侥幸不死,那下次呢?”
我隐约有点明白了,他的意思应当是他已经知道了幕后的那个人,肯定是他自己觉得叶家也招惹不起的人物,所以才把我喊过来,教训我和叶浅茗,表现他的痛心疾首!
我不由得笑了起来:“您觉得我们错了,那何妨呢?既然错都犯了,我们自己不能抹除,那至少我们有努力求生的权利吧?如果您真的关心浅茗却又不能出手,能否告诉我,陈长安这次布下死局的幕后,谁在支持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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