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都如同儿戏,哪里还有异姓王的样子。
李尘枫却眯了下眼,谁要是认为凝元境十一层的修为简单了,那就是傻缺,不过,表面的混混噩噩难道只是为了掩饰锋芒吗?
千名羽林军押着一辆囚车驶来,一站定便将囚车围得水泄不通,军刀闪亮甚是威武,当先一名校尉下马抱拳。
“禀门主,末将林允升押送简心远前来受审,请门主检视!”
厉以平点头道:“林将军治军严谨,又何需多此一举,哪里象本门主那些手下懒散惯了,居然不敢签押,累将军又多等了十日,还望见谅!”
校尉林允升瓮声瓮气道:“门主言重了,允末将缴令就已感激不尽,我等即刻启程赶回京城!”
历以平笑道:“军门又不领军,缴得什么令?审个人犯快得很,回头还要将军押回京城也未可知,来人,给林将军赐坐……”
林允升一听气得鼻子都歪了,简心远成了汤手的山芋,来了十天,硬说门主在外廵视,死活不签押,审完还要押往京城,这不是讹人玩吗?
正要推辞,却见历以平门主眼底寒光一闪,心中一凌,只得又一抱拳。
“遵门主谕旨!”
林允升命羽林军退到校场边缘,便往门主左手边落座,一名羽林军悄声道:“原来他就是门主,这些天扛把锄头净干农活了……”
“滚一边去,就你聪明?”林允升气鼓鼓地坐了下来。
李尘枫嘴上的草杆一动不动,简心远虽是篷头垢面,还是被他一眼认出,坐于囚车中手镣脚镣俱全,却伟岸霸气,虎威犹存,这才是螭龙军领军大将的风范。
历以平凝视着简心远,肃然道:“简将军曾来拜见过本门主,也算是军门的弟子,如今犯此忤逆的大罪,你可知罪?“
简心远哈哈大笑,声如洪钟,道:“末将在雍平关外屯田练兵,从不到五万发展到如今的二十万兵马,十余年来龙蜴国不敢进犯,要叛早就叛了,又何需等到今日?也很想知道自己是如何就反了,还请门主指点一二!”
历以平面色阴寒,冷笑道:“竟毫无悔改之意,陶将军证据确凿,又岂能任你诋赖,有请陶将军指认罪行!”
“末将陶林翼谨遵谕旨!”
左下手一位面白无须,仪表堂堂的将军站起身来,向历以平抱拳。
随即转过身来阴冷地望向简心远,恨恨道:“你有三罪,每一件都是罄竹难书,皆属夷灭九族的重罪,容不得你狡辩!”
“其一,视螭龙军为私兵,指使十万螭龙军让开龙蜴重甲军的冲阵,逃往东南的鸣涧谷,致使二十万弓箭手全军覆没,四十万步军失去援手苦苦支撑。”
“其二,命副将郑大可领位于两翼的十万螭龙军,谎称阻敌轻甲军,擅离战阵,实则逃往鸣涧谷保存实力,终致大军全线崩溃,无奈退回雍平关,使我军在关外聚歼龙蜴军的大计彻底失败。”
“其三,叛军聚集于鸣涧谷,肆意传播谣言,先是说以七千残兵全歼龙蜴国精锐七万余人,再说以两万全歼龙蜴国二十万中路大军,表面是彰显螭龙军的威名,实则既逃避其叛乱纵敌之罪,又行诋毁我军声誉之能事,根本是与龙蜴国勾连使出的离间之计,其心可诛。”
”凡此种种,致使我军损失达七十万之众,原本与龙蜴国对阵略占上风,从此却被迫釆取守势,士气低迷,难道不该杀之以谢国人吗?末将虽为此战的副帅,罪则固然无可推卸,可在问罪前也要还楚岳国一个公道,诛杀国贼!”
陶林翼的质问铿锵有力,令围观众人尽皆哗然,如果此等罪名成立,真是杀百次都不为过!
“该杀!为将者当以保家卫国为己任,而简贼却因私利谋逆,致国祚将倾,应杀之以儆效尤!”
陶林翼上首一位白发儒者须发皆张怒斥,拐杖拄地,颤悠悠站起,身后两名学生模样的青年连忙扶住。
围观的众人高声附合:“方大儒所言极是,此等国贼人人得而诛之,哪里还用审,直接砍了,再诛九族……”
一时间群情激愤,有些人甚至将准备好的污物砸向囚车,嘭嘭作响……
历以平也从靠背上坐直身形,目光阴冷下来,寒光乍现,一隐而去。
李尘枫嘴上的草杆翘了下,手伸向牛车上的一个大麻包,掀开一角……
“咳咳……简心远,老夫与你共事多年,没想到居然是这等奸邪之人,枉我与你还称兄道弟,还不从实招来,还国人一个公道!”
门主右手边一位将军站起,怒目圆睁,气得咳嗽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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