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董苏不成市,缺了柴吴难过江。」
京城四大家族名声显赫无庸置疑,可是对许多人来说,苏氏继承人「玉石王」苏木楠,绝对是个令人畏惧的男人。
那样说并非因为他长相凶狠丑陋,恰恰相反,他修长如竹,俊美如松,长得一表人才,而且从不轻易动怒,更少对人吆喝,可是他那似寒冰凌厉的眼神、顽石般坚硬的心、如狂人肆无忌惮的言行,无不令人退避三舍。
人人都说,他的个性就像苏家的财富一样深不可测,尤其自几年前,苏老太爷去世后,这位年轻的「玉石王」继承人变得更加难以接近。
短短三、四年间,凭借着不怕死的冒险精神和对玉石的了解,颇具经商头脑的他,令苏家的生意疾速扩张,并与地方官府和朝廷建立了密切的关系。
身为商人,他因经常出入皇宫晋见皇上,或参加宫廷盛宴而引人注目,而他桀骜不驯,对溜须拍马者从不假以辞色,因此对他又恨又怕,又嫉又羡的人更多了。
然而事情总有例外,像此刻,秦淮河畔朱栏绮疏、竹帘纱幔的「望春楼」内,这位生意场上呼风唤雨、说一不二的苏爷就因一个女人而失去了镇静。
「妳在这里干什么?」当他在迎接他的众多歌女中,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时,震撼像闪电撕裂云层般,毫无预警地穿透了他,他的双眼因此变得更加黝黑。
「弹琴唱曲儿。」面前的女子轻拢琵琶,娥首低垂,厚重的胭脂白粉几乎掩盖了她本来的容貌,但他却能轻易认出她。
「妳会唱什么曲子?」他克制住震惊,故作冷漠地问,暗自希望堵在喉咙口的硬块,不至让他的声音听起来怪异。
「公子喜欢听什么样的歌儿,奴家就会弹唱什么样的曲儿。」她平静地回答,眼睛仍藏在垂下的一绺头发后。
「真温顺。」他冷然讥讽道:「可惜我不想听妳弹琴唱歌,妳走吧!」
知道他认出了自己,女子突然昂起头朝他投去揶揄的一瞥,起身道:「好吧!也许隔壁的公子会想听。」
隔壁的公子?!女子自信而轻快的语气让他脸色一沉,他猛地站起身,不顾其它女人惊骇的目光,一把抓住正欲离去的女子,厉声说:「妳们统统出去。」
这个粗鲁的命令自然是针对其它女人的。
「苏爷……」其中一个经常侍候他的红牌歌女噘嘴抗议,但随即因他冷峻的眼神而中止。
「出去!」他冷漠地重复,闪烁着幽幽寒光的黑眸,仍牢牢地盯在面前这张浓妆艳抹的脸上。据说这双眼能看穿所有的背叛和算计,可现在,他却无法看清这个小女人的真正用心。
歌女们不敢多言,匆匆离开了房间。
「你真霸道,这里可不是你『玉石王』大堂。」被他抓住的女人嘟囔道。
他一把夺走她怀里的琵琶,扔在身后的椅子上,恶狠狠地说:「柳青儿,妳该死地打扮成这副鬼样子,到底在这里做什么?」
「我告诉过你,我要弹琴唱歌。」他的怒气十分惊人,但她努力漠视他带给她的恐慌,轻描淡写地说着,想退离他身边。
但他一把抓回她,怒斥道:「少跟我瞎扯!我知道妳是在追逐我。说吧!这次妳想从我这里证明什么?妳的风流浪荡,还是妳有能力把男人迷得团团转?」
他的指控让她忘记了恐惧和忧虑,用力怞回胳膊冷言相讥道:「该停止瞎扯的人是你。秦淮风月甲天下,当你迷恋于这些顾盼生情的美人时,我为何不能来体会一下被人吹捧赞美的滋味?再说,我已经烦透了你情绪化的指控!」
「是我情绪化吗?」他的双眼危险地瞇起。
「当然是。」她大胆的回击道:「就算我在追逐你,那也是因为自从你回到京城后,一直拒绝见我,而我只想解释过去发生的事情,消除你的误会,让你早日结束那些无聊又伤害无辜的复仇把戏。」
「妳想解释什么?」他的眉头警觉地隆起,厌恶地说:「如果是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就不必说了,我现在生活得很快乐,不想再听以前的破事。」
他的冷酷让她再难保持风度,愤然警告道:「那就停止你对董家的报复!」
听到她如此维护董府,根深蒂固的妒意控制了他的血液。眉峰一敛,冷嘲道:「妳难道不觉得从那当中,我可以获得很大的满足感吗?」
她猛地怞了口气,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个曾经被她认为是善良、富有同情心的男人。「你真的能从那些偷窃和破坏中获取满足?」
「说话小心点,否则我习惯报复的手,说不定会为此扼断妳美丽的脖子。」他眼睛瞇起,透过半闭的眼睛瞪着她。「尽管水性杨花的妳不值得我抗争,但我仍会为维护自己的荣誉而战。」
他的话像把烧红的烙铁印在她心上,她面失血色,却不想就此罢手,她必须珍惜机会把该说的话说完。
可是,门外楼梯上响起脚步声和鸨姊儿的声音,让她失去了机会,想必是从被赶走的歌女口中得知「玉石王」发怒,那位望春楼的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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