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他。「放我下来,我跟你走就是了。」
冼崇梃似乎有点犹豫,但想起她在山里也曾用这样温柔的语气欺骗过他,于是心肠一硬,直着脖子说:「妳别玩把戏,这次我不会相信妳。」
「不……是把戏,快让我……下来……」
「除非我们把话说清楚,否则妳别想离开我。」他的口气仍然强硬。
冯媛再次沉默,不是她同意他的话,而是她正忙着压下难受的呕吐感,他的大手一直卡着她的颈子,让她感到气血不通,头晕耳鸣。
从来没有受过这种屈辱的她,又羞又愧又气又难受,一时竟流下泪来。
「掐死我吧,我不想活……」因为太难受,她无法保持尊严地哭了起来。
听到她的哭声,他很吃惊,这么倔强的女人哭了?难道她没有说谎?或许是他用的力量太大了?
想到这,他不再耽搁,立刻放开手,将她从肩上转抱到身前。
对他来说,这个动作十分轻松,但对正陷入痛苦中的冯媛来说,则犹如雪上加霜。
随着他猛烈的甩动,她发出一声哀号。「呃——难受死了!」
见她紧闭双眼,沾满泪水的脸红得不正常,冼崇梃真的害怕了,赶紧把她放在草地上平躺着,看到自己留在她纤细的颈子上的指印时,他恨不得打自己一拳。
「媛媛,我不是……不是故意的。」他心慌意乱地擦拭着她汩汩而下的眼泪。
「你要是……故意……就好了……我宁愿死……」她紧闭双眼怞泣地说。
她的眼泪和她的话让冼崇梃感到无地自容,无论怎么气她,他绝对没想过要伤害她。他对女人一向温柔多情,更不会伤害这样一个美丽的女子。可是他忘记了,冯媛不是岭南大山里长大的香花野草,是养在温室暖阁中的金枝玉叶,她的娇柔细嫩怎禁得住他这样粗暴的对待?
「对不起,我不知道妳这么难受。」他喃喃地道歉,却见她突然坐起,双手紧捂着嘴,而她刚才还红如晚霞的脸苍白得像死人一般,这真的吓坏了他。
「媛媛,妳怎么了?」他惊慌地伸出手想扶住她,但又怕引起她的反感,增加她的痛苦,只好尴尬地垂下手,焦虑地看着她。
控制住那令人难堪的呕吐感后,冯媛无力地靠在身后的树上,觉得自己好像患了一场大病般虚弱无力。
冼崇梃手足无措地蹲在她身边看着她,经过吊在他肩头一路的奔跑,她的头发早散了,此刻有一绺发丝被泪水浸湿后贴在苍白的脸上,让她看起来更加脆弱,可是就算如此,她的美丽仍让人心惊不已。
「大人,也许冯姑娘需要喝水。」已跟上他们的冼克,不知从哪里找来一只铜杯,盛满了清冽的泉水送到他们面前。
冼崇梃接过那杯水问她:「妳需要吗?」
冯媛点点头,含泪的眼睛望着冼克,感激地说:「谢谢你,我正需要。」
冼崇梃把水送到她嘴边,她接过来大口饮下。
「去把船带到这里来,我们从这里启程。」趁她饮水时,冼崇梃对冼克说,后者立刻往河边走去。
甘甜的泉水滋润了她干涩的喉咙,平缓了腹中的翻腾,她看着已经走离他们的男人,赞叹道:「他真是个好人。」
冼崇梃很不是滋味地取走她手中的空杯子,闷声道:「我也是个好人。」
她因他这样孩子气的表白而愣住。他是嫂子的哥哥,又是朝廷的官员,就算个性风流粗鲁,但绝对不算是坏人。想想发生在两人间的事,都是因为自己对他的误会而起,说到底,自己该负很大的责任。可是他硬将她带走,把她挂在脖子上,让她那么难受,这样不仁慈的行为让她不知该如何评价他。
见她不说话,冼崇梃看着她,被她独特的气质和与众不同的美丽所吸引。喝过水,又休息过,她的气色好多了,她身上穿着自己族人的衣服,虽然大了点,但漂亮的白色衣裙将她的珠颜玉貌衬托得十分动人,让她别有一种韵味。
他渴望地想,如果他们能友好地相处该有多好。他多么想将这个美丽的女人抱在怀里,闻闻她身上芳香的气息,感觉她美妙的身躯,摸摸她柔嫩的小手……
可他的思绪还没完,就见她已经斜眼瞅着他,冷冷地说:「我看不出你好在哪里,如果你好,就不该将我掳来,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
「我不会伤害妳,只是想请妳到我梁州府一叙。」
「梁州?深山里的小州,我才不要去呢!」冯媛抗拒地说。因为看到他眼中又出现那种色瞇瞇的眼神,她本能地讨厌他。
「那里并非全是大山。」冼崇梃耐心地解释。
「不管是不是,巴掌大的地方…
阅读模式无法加载下一章,请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