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啷”一声,离他玄靴不过几步远的地方,一樽前朝的铜鸾长信灯滚下了阶。
看方向,就是他晋王妃的住处。
“怎么回事?”晋王铁青着脸。
杜川刚迎接了王爷,这会儿也没闹清怎么回事。倒是小太监福全赶紧上前探问了情形。
“是王妃。”声音很低。
他面色阴沉,却无表示,只是解了披风给了福全,大步走向那东苑暖阁。
那东苑暖阁,自大婚之后,他尚未再踏入。
“王爷到——”
屋内的一干婢女听见这声喊,都慌慌张张跑了出来,齐齐跪下,“王爷,王爷……”
王爷冷着脸迈了门槛,没有说话。那福全向来洞悉主子的言行,此时一摆手,下人们也纷纷退了出来。
玄靴踩过花瓶的碎片,迈过散落的书页,那书是他让杜川送过来让她熟悉的王府宗法、规矩。
萧子隽冷眼扫了正堂的狼藉,看似不动声色,瞳眸里分明蓄着怒火。
“宁轻轻!”
他沉喝一声,宁轻轻身子跟着抖了一下,却很快摆好了姿势,脑袋微偏,那双倔强的明眸,直直迎上他的目光,看似无一分惧怕。
晴川瞧了他们的情形,颤巍巍跪在一边,低声道:“请王爷息怒——”
只听得王爷冷冷一句,“下去!”
晴川无法,临走担忧地看了自家小姐一眼,悻悻地离去。
萧子隽背着手,笔直着身形立于一侧,目光并不看宁轻轻,只冷冽的话语传了过来。
“你是觉得本王拿你没辙——”他顿了下,忽然侧过脸来,目光中充满愠怒,“还是晋王府能容人胡闹?!”
宁轻轻早料到他的表现,此时嗤笑一声,挺了挺腰板,直直与他目光相对,“你凭什么不让我回侯府!”她比划了手语,那神情似是受了大委屈。
晋王望着她的模样,不知为何,怒气渐渐消退下去。
“本王说了,等你把王府规矩都学好了,再说省亲之事。”
语气平静中带着威严,沉稳中透着戾气,这便是萧子隽。
话说眼前的情形不过是宁轻轻故作的戏码。她想着出王府,却屡次被阻挠,又见不上晋王。闻听王爷回来了,便故意摔了花瓶和长信灯,目的就是把他引来。
“平常人家三天便可回门探亲。好歹妾身也是侯门嫡女,为何快一个月,还不让回家?王爷您说,哪有这样道理?!”
小王妃一肚子的怨气,萧子隽倏然就明白了前前后后,他目光平静地看向宁轻轻,“王妃也提到,那是平常人家。这里是晋王府,不知王府规矩,王妃又看了多少?”
闻说这规矩,轻轻顿有些发蔫,挠了挠头,不情愿地比划:“那么多,我要看到何时?”
晋王瞥了她一眼,冷哼一声,“王妃要在晋王府生活,这些规矩自然也要熟知一辈子。至于王妃缘何不可轻易省亲的依据,上面说的清清楚楚。”
“就算上面写了,我也不能不见我爹的。难不成晋王府就可以不通人情?”轻轻眉头上挑,自觉着占到理了,有些嚣张。
“人情?”萧子隽微微皱了皱眉,淡淡一句:“我向来不通人情。”
瞬间,宁轻轻只觉得节操抖了一抖。不是说这个棺材脸向来最讲究面子了吗?他竟然承认?
萧子隽淡淡瞟了一眼她错愕的表情,不动声色地转了身离去。
他这就走?怎么办,怎么办?
自己这一顿引他来的戏码,没有达到目的,怎么能功亏一篑?
她忽然瞧见满地的书册,就手捡起一本,咬牙撕了起来。
让你让我读这些破规矩,今天我就撕给你看!看看你还能否装腔作势沉得住气?!
从前在侯府,因着不能与常人一样,遇到出口争论,轻轻性急,也常有摔摔打打的小姐脾气。
宁轻轻正撕得起劲,手腕一下子被人攥住。
萧子隽望着她,眼神犀利,却并无继续的动作。
二人僵持着,空气里凝固着一种出奇的安静,让在场的人忐忑不安。
这个宁轻轻,果然传言不假。今日,他还是第一次见识她撒泼耍赖的脾性。
片刻,他一把松开了手腕,沉声道:“福全,传杜川来!”
杜总管很快而来。
萧子隽语气凛冽,却是看着宁轻轻说的话,“王妃住不惯这东苑,你让人将西苑的聆听园收拾出来,让王妃住那儿,养养性情。”
杜川半弯着腰,待听见话的意思,眉头不由地一缩。他暗暗瞧了瞧王爷王妃的面色,不敢多问,只应道:“王爷放心便是,杜川会一切办妥。”
这东苑入门匾额题着“紫气东来”,乃王府正宅,分东西两阁,四排三院,原本是王爷和王妃的居处。却不知为何,大婚半月,王爷刻意避去东苑留宿,休在那勤政园、倒影楼处。
原以为不过是关系一时僵持。可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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