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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的确是事出突然,他在北疆也一时没有想那么多,丝毫没想到在京里要怎么处置收留米科,好在有如英,否则御史参他一本,可真不是玩的。
如英见他在家里这么多人面前也这样客气,忍不住微红了脸,伸出粉拳,佯装打他一记,同时嗔道:“哪儿有你这么多礼,谢来谢去的?”
石家二门外有些石家的旧仆,此刻见到石咏与如英,都过来纷纷问好。
如英便随意吩咐:“丁武,去套一下车,咱们爷这要到怡亲王府去一趟。”
那“丁武”便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转身便去套车了。
如英与丁武对话的时候,石咏就立在她身边,看似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可是他看似平静,心底却掀起轩然dà bō。好在有如英在,偷偷将石咏的胳膊一抱,石咏到底是忍住了,那一眼扫去,始终只是漫不经心。
可是一直到丁武套好了车,请他们夫妇二人上车,石咏的心情却一直无法平静。
早先如英悄悄告诉他的是:这个“丁武”,已经不是原来的丁武了。
丁武原本是持十三阿哥夫妇荐书到石家当差的长随,极少说话,闷头做事,在石家的存在感极弱,甚至有时还及不上李寿家那个两三岁大的胖小子。石咏有时出门办差会带上他,石咏不在京中的时候,有时如英也会从内宅递信出去,让他跑个腿。
可是整个石家里谁都不曾注意到,具体是什么时候,丁武这人好像变了,声音不大一样,甚至相貌也与原来的“丁武”不尽相同。据如英提起,这个丁武可能是在一段时间内,由新旧两人交替出现,若是石家人觉出哪里不对,再去留意这个“新”的丁武的时候,“旧”的丁武反而又会出现在眼前,教石家人失去警惕。
后来到底是李寿警醒些,将这事辗转告诉了如英。如英知道不对,当即下令让石家的下人在丁武面前三缄其口,即便发觉不对也不要露出破绽,于是这“丁武”便渐渐稳定成了现在这副样子。
石咏与如英坐上车驾,往金鱼胡同的怡亲王府赶过去。不一会儿如英的声音传出来:“丁武,先将车驾靠边休息一下。咱们爷觉得有些不舒服。”
她吩咐过之后,赶紧转回头来再看石咏,只见石咏面色铁青,捂着胸口一动不动。如英满心忧惧,轻轻摇摇石咏的胳膊,低声道:“茂行哥,都是我不好,我不该你一回来就告诉你这个的!”
那边石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对如英微笑着摇头,说:“没什么,你夫君不是这么没用的人。”
接着他就朗声对外头吩咐:“丁武,我这里没事了,继续走,去怡亲王府吧!”
在这一刻他已经完全想通了,“丁武”就是一个代号,甲乙丙丁,身兼武职,代表的就是上头派来监视石家的人。以前那个“丁武”或许是升职了,或许是要另有他用,所以“上头”要将这人调走,于是便通过这样的安排,悄无声息地,将旧人调走,再调一名新人来,继续监视他石家,监视他的妻子,监视他的孩子……即便他人不在京中,也一样监视着。
石咏老早就知道雍正有“粘杆处”,而十三阿哥多年来一直掌管着康熙帝留下的秘密力量,甚至他所认识的贾、史、王这几家人家,也都是以天天往宫里送密折为己任的。
他对身边有“上头”派下来的密探一点儿都不奇怪,只是他一想到,这“丁武”是他一向亲近且敬仰的十三阿哥荐到他身边的,石咏那一瞬间就觉得扎心——
扎心过了之后,他多少感到有些灰心,他在遥远的北疆与鄂罗斯人斗智斗勇的时候,他的家人,他的孩子,却始终处于旁人的监视之下。也就是说,他这些年虽然不断地付出,然而却始终得不到信任,甚至万一他有一点半点的行差踏错,都可能会累及他无比珍视的家人……
石咏在这一瞬间就拿定了主意。如此看来,他一定要尽快为全家安排后路。他不可能将全部身家、一家老小的性命都押在这云谲波诡的官场上,他宁可去那遥远的不毛之地,至少在那里他可以带着亲人们一道创建自己理想中的社会,建立起那个平等的、人与人之间能够相互信任的社会。
拿定了这个主意之后,石咏反而坦然了,他反手握住了如英的手。如英觉得丈夫的手掌有力而温暖,再抬头见到石咏的侧脸:石咏虽然坐在暗处,可是从车帘缝里漏进来的一点点光恰到好处地将他的面孔轮廓勾勒出来。此刻石咏面色沉毅,却多少带着一点点倔强,正微微扬着下巴,想着什么暗自出神。
如英知道丈夫一定能拿定个主意,片刻之间她也就坦然且释怀了。夫妻两个自此再也不为那个“丁武”所烦扰。甚至石咏扶着如英下车的时候还扭头冲“丁武”笑了笑。“丁武”有些受宠若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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