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科多没有办法剥夺这个儿子的继承权,所以只能去求了雍正皇帝,给玉柱补了个内班侍卫的缺儿。
所以李四儿完全不能理解:石家人这到底是缺心眼儿呢,还是真傻啊!
反倒是佟家的姑娘玉兰,见石家小小一个院子,一点儿也不局促,又清雅又惬意,石家人又都是和气的。玉兰倒是心生亲近,觉得石家很是不错。
到了晚间,李四儿在自家府邸见到了隆科多,隆科多知道这位如夫人今日去了石家,便随意问起。
“这可要了命了!”李四儿嘴快,立时添酱加醋地将石家家贫,石家的女眷样样都要亲自动手,甚至石家想不开地替旁人养孩子,一股脑儿全都说了。
隆科多皱着眉头,道:“石家收养妻姐之子,那是长房,新科榜眼是二房,爵位反正也落不到他身上的。再说了,若是石家家贫,玉兰多带些嫁妆进门,没院子没田亩,咱们难道不能给玉兰置办,回头玉兰把自己的日子过舒坦了,不就行了?”
李四儿那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一个劲儿说:“不是那么回事!”
最关键的,她是看不惯石家那种甘于淡泊的态度。李四儿激动起来,拍着桌子道:“我才不管旁人,她们爱自己劳作,爱守着巴掌大的小院,爱多事养旁人的孩子,都不管我的事,关键是,她们管这样的日子叫舒坦,叫舒坦!”
“这还魔怔了,今日回来玉兰也跟我说,觉得石家的日子过得挺舒坦的。老爷您看看,咱们玉兰从小娇惯着长大的,她怎么过得了这种日子?叫她在那样的人家待一天,也是辱没了她。”
李四儿憋红了脸,拍红了手掌,隆科多连忙哄:“好好好,反正两家都没定下来,你既不满意,咱们就不给玉兰说这新科榜眼就是了。”
于是,佟家的媒人去了石家一回,就再也没有提过这茬儿。因是佟家自己摇了头,因此便也怪不到石家头上去。李四儿这般跋扈的人,竟然还记起礼数,往石家送了几件玩意儿,算是补给石家几个孩子的见面礼。
当初石咏提出,邀李四儿来石家椿树胡同小院“相看”的时候,他就大致算到了这么个结果。佟家与石家过日子的观念太不相通,要将出身背景习惯如此大相径庭的两个人捏到一起去,恐怕难有好结果。
当时石大娘还曾表示过反对,说是石家人诚信为本,尤其是婚姻大事上头,决不能欺瞒哄骗他人。石咏赶紧解释,那绝不叫“欺瞒哄骗”,只是将石家最真实的生活面貌“展现”出来,当然,在展现过程中可能会有些“艺术加工”,因此会将最紧要的一两点突显,但这依旧是石家人最习惯的生活,绝无欺瞒之事。
当然石家兄弟两个也商量过,为了避开一门不妥当的亲事,给石喻适当加戏,比如蹲在自家门槛上啃烙饼之类的“表演”,石喻也绝对做得出来。只不过李四儿心理承受能力不算高,早早就被“舒坦”二字打败,自己退却,石家总算是丝毫不露行迹地“婉拒”了这桩不合适的亲事。
岂知这消息在忠勇伯府那里走漏了消息。很快瓜尔佳氏族里就都知道,隆科多相女婿相到了石喻头上,结果还未见到石喻本人,只见了石家的情形就将石家给拒了。
孟氏很快听到了风声,她哪里还有看不透石家人的心思,当下笑道:“石家这是自己作没了这门亲事。”
孟氏早先听说石喻中了一甲,心里不是滋味儿,如今听说石喻没被佟家看上,便也心生几分得意,便通过庆德之妻隔空冲石家喊话:“人家瞧不上喻哥儿,许是能瞧上唯哥儿呢?做人兄长的不能这么自私,自己不想得好姻缘的,也别阻着旁人得好姻缘。”
孟氏这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所以明里暗里贬低石家,指责石喻既然不想与佟家结亲,为何不将这等机会让出来,让佟家也相看相看石唯。毕竟石喻今年十八,石唯也有十五了。
佟家姑娘玉兰,也正正芳龄十五岁,要说配石唯的年纪,勉强也可以。
然而孟氏也就是耍耍嘴皮子而已。毕竟谁家也没有亲兄长还未说亲,小三岁的弟弟就先越过兄长的道理。此外,石喻是因为考进士中了一甲,佟家才会看上石喻,石唯与哥哥在功名上还差这么老远,孟氏不过是一厢情愿,做做梦罢了。
不过孟氏既然这么说,石咏这个石家的一家之主少不得也要有点表示。石咏当即也托庆德将话再传回去,说是石家没有任何阻挠旁人姻缘的意思,孟夫人那里,如有相中的人家,自管请便,石家绝不干涉。
他料定了孟氏为石唯说亲,绝不敢提这个“佟”字,原因无他,年羹尧与隆科多是政敌,两人不和。
早先年羹尧于雍正二年进京的时候,就曾经在雍正面前八卦了很多隆科多之妾的所作所为,颇有指责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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