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想法与私人恩怨并无关系,也不是因为那位近来对我二弟曾有过照拂。”石咏扪心自问,多年来,他与雍亲王府其实并无太多交集,走得并不算近,远没有他与十三阿哥府走动得频繁,但是他私心里依旧偏向这一位,“我倾向于那一位,只是因为我觉得这一位是每日每夜都在思考着怎样能将这样庞大的一个国家顺利运转下去的……”
他承认,固然人人都有时代局限性,永远谈不上哪个选择是“最好”,但是在这个时代里,若是顾念着许许多多像他一样的普通人,顾念着他们都有妻儿老小,渴望安定,惧怕动荡,在这样的前提之下,可能只有那一位,是在诸多局限之下最优的选择。
石咏待到宝镜镜身上的虫胶漆都干透,便去东厢外墙根儿处取了点儿青苔,将苔藓抓在手里,在宝镜镜身上稍许摩擦,接着又去厨下抓了一把膛灰,尽数洒在宝镜镜面上,搓了搓,再细细吹去。
这下子宝镜镜身上那一道接缝,除了与周围镜身色泽完全贴合,一点儿也看不出来之外,也不会看上去簇新簇新的,似乎这面宝镜完全修复,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待到他做完这一切,武皇的宝镜还在于石崇、红娘它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大家都已经预见到了分别,抓紧最后一点时间互相致意。然而石咏是血肉之躯,实在是撑不住了便趴在东厢的桌上眯了一会儿,迷糊之间依稀觉得有什么人进来过,待清醒过来,他才发觉一条薄毯披在自己肩上。
“你媳妇儿对你真好!”红娘感叹了一句。
“那可不!”石咏得意了片刻,一抬头,见玻璃窗外天色已明。他立即一撑桌面,道:“陛下,我带您去松竹斋!”
武皇的宝镜却开口拒绝了,道:“先别着急!你还是按原先说的,过去给人回话,只说你无法在两日内修好,看他们急了,才提出朕这面宝镜的事,这样他们要接受起来会容易得多!”
武皇深谙人心,石咏受教,当下抱了昨日那两爿铜镜残片去了松竹斋,不一会儿急匆匆地赶回来,点头对武皇的宝镜说:“成了!”
这便是真正分别的时候了,东厢里瞬间安静,一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见。武皇的宝镜沉默片刻,当即笑道:“大家,不过是瞬时的分别而已。诸位都是经历过百年千年人世沧桑变化的,须知这一点点分开的时候不过是白驹过隙。将来再见时,待朕与诸位笑谈别来之情。”
“陛下……”
“陛下,保重!”
东厢里零零散散地响起几声,毕竟没有谁真的能将武皇此去真当做是千百年之间的短暂分别。石咏心中尤为不舍,但依旧忍着离愁别绪,用一面软绸将武皇的宝镜包好,小心翼翼地捧在胸口,带去了松竹斋。
“这实在是……完美!”
古董行的掌柜杨镜锌见了这一面被修复完好的宝镜,忍不住啧啧赞叹,同时带着钦佩的眼神望着石咏。
那一僧一道也聚在松竹斋小小的店面里,头凑着头,一起细细打量这面早已经被他们遗忘了的宝镜。那癞头和尚伸手,在原本宝镜上錾着“风月宝鉴”四个字的地方轻轻摩拭。
“这个真对不住,当初确实是我将上头錾着的四个字取下来的,可是一旦取下,没过多久便自己消失了,我怎么也找不到。所以除了那四个字之外,其余我都原样修好了。”
跛足道人在一旁,微笑着对石咏说:“不妨事,不妨事!”又问,“上回还有多少钱没给你?”
石咏茫然地道:“五两吧!”事情过去了太久,连他也记不大清了。
那跛足道人当即笑道:“小石大人现在应该也不在乎这五两银了,不如我们这两片铜镜残片就送给石大人了。”
石咏心想:这还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这时只见那癞头和尚一伸手,在武皇的宝镜镜身上轻轻一拂,宝镜镜身上便慢慢浮现“风月宝鉴”四个篆字。
这时宝镜突然对石咏说了一声:“咏哥儿放心,朕没事的。”
石咏偷眼看去,只见那癞头和尚与跛足道人没有丝毫的反应。
“是你亲手将朕的宝镜修起的,所以你与朕之间的联系,再不会因法术而中断。放心吧!”宝镜极力安慰石咏,但是宝镜的声音里多少有一丝紧张,可见癞头和尚所施的法术多少对这宝镜有些影响。
待到癞头和尚施法已毕,宝镜镜身上浮现的篆字已经变成了冷硬的铜字,似乎这宝镜当初铸出的时候,镜身上就已经铸有这四个字。
这一僧一道随即向石咏与杨镜锌告辞,脚步匆匆,头也不回地离开松竹斋。
杨镜锌回头,似是要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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