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明明已经是一飞冲天了。
“不过呀,乐老板省了我那两成的加成,”钱老板得意洋洋地说,“今年的参,我又能发一笔小财喽!还有虎骨……”
王开和见到朋友眼里直往外迸铜钱星儿,实在是哭笑不得,这个爱财的钱老板,只怕是被人借来用还不自知呢!不过人家此前吃过苦头,如今得些补偿,也是应该的。
一时众人在乐凤鸣这儿领了“提货券”,前后脚地就赶去了内务府。内务府果然有人候着,在那边给人“提货”。商人们要求验货的要求也一一得到满足,众人在内务府生平头一回感受到了“童叟无欺”。
“你说你们,是不是傻哟!”
有那内务府的小吏一面交货,一面数落,“咱们十六爷好生生安排的拍卖,谁也不买,非得现在再加上两成价,贵一点儿了,再买,是不是傻哟!”
旁边一人登时接口,说:“这怎么是傻?分明就是骨头轻么!”
骨头轻,便是形容人轻浮不老成。一众在商场摸爬滚打多年的药材商人,这会儿被人说是“骨头轻”,其中还不乏四五十岁的人物,一时都苦了脸,但是心里还真觉得这来回闹腾,实在是有点儿贱贱的。
当天这参并没有全卖完,剩下还有大约一成半,乐凤鸣就做主全部从内务府提出来,存放在自家货仓里。
这其中的曲折药材商们自然不欲大加宣扬,可是那日众人聚在同仁堂门口买参的情形,京城里的人都看在眼里。一时全城都知道同仁堂有好参,那些高门大户也有直接上同仁堂去问的。在接下来短短半个月,乐凤鸣手里最后那一成半长白山参就卖了个精光,还平白增加了不少人脉。
这时候大家手里有了参,大多有了底气。京里达官贵人多,这好参是任谁家药材铺都不敢缺的。一时众药材商都聚在福顺茶楼的二楼,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此事。
王开和脸上一直挂不住,总想找个机会向大家道个歉。但是他又想,道什么歉呢,明明这次大家买到的参,价格更加便宜,品相分得更细致——虽说这其间有些波折,可最后结果还是不错的。
于是王开和清了清嗓子,准备以行会首脑的身份,讲几句冠冕堂皇的场面话。岂料他还未开腔,这福顺茶楼上忽然响起掌声。随着掌声,有一人稳稳当当地沿楼梯上得楼来,双足不丁不八地立在楼板上。
“小可日常闻说,京中药材行当的诸位前辈,时常在此聚会,谓之行会。小可对诸位一向仰慕,只恨无缘识荆。但这次碰巧有机会结识诸位,小可想向诸位请教,这行会,小可也可以过来凑个热闹么?”
乐凤鸣向四周团团一揖,小心翼翼地询问。
登时有人大声喊:“怎么不行?”
“是呀,你都不够格还有谁够格?毕竟是经手过四十几万两药材的人。”
每年经手药材在一千两以上的商家即可入行会,所以乐凤鸣眼下站在这里,谁还敢对他说个不字。
王开和也站起身,用力鼓掌,表达最热切的欢迎。他心里却明白,自己这个所谓的“会长”大约不久之后就要让贤了。
乐凤鸣这次行事,担了那样巨大的风险,但是也给他带来了无比丰厚的回报。王开和对乐凤鸣的远见佩服得五体投地,同时他心里有种预感,知道这个年纪不大的铃医传人,可能很快便居于自己之上。
王开和对此心服口服,他唯一不明白的是:乐凤鸣手中那许许多多的银票,究竟是从哪里来的呢?
有同样疑问的人还有九阿哥,这位也百思不得其解。他命人打听了民间大大小小放印子钱的人家,甚至连高门大户女眷偷偷往外放贷的,也打听过了,愣是没有半点线索。
十六阿哥坐在内务府府署里,得意地扇着扇子,笑道:“你说,九哥能猜到那银子的来源么?”
石咏笑着摇摇头,也道:“家母对卑职说的时候,卑职也着实吓了一大跳,实在是没想到,没想到这样一桩买卖,竟能有这样的能力。”
十六阿哥点点头,说:“那就让九哥好好去想吧!反正他也绝想不起问九嫂的。”
这位爷话锋一转,提到内务府的内务,笑容便转冷,道:“饶得了那么多年的便宜,偏生还不肯放手,跟爷作对……”
前些日子九阿哥在内务府门前痛打了一名内务府属官,只说这人是不把他放在眼里。但是消息灵通的人都知道,以前就是这人主持吉林人参的发卖。若是以往,跟着这人的上上下下都能从人参发卖中分得一杯羹的。十六阿哥这次一拍卖,就没他什么事儿了,因此这人憋足了劲儿,他不敢从十六阿哥处捣鬼,就只能从相熟的这些药材商身上做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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