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得罪了这一位“年大将军”,因此只好在年羹尧的人跟前自曝其短,只盼着年羹尧千万别再惦记石家人了。
少时蔡耀和离开永顺胡同,少不了向年侧福晋那里回报,只说石咏是“年轻”、“少不更事”、“实诚”,才学什么的都是谈不上的,大约只是合了雍亲王的眼缘,才有幸给弘历当老师教他学书的。
年侧福晋自然是舒了一口气,她可不知道石咏是雍亲王亲自“考验”过的,只道是钮钴禄氏一介无知妇人,不懂得教养儿子,只晓得病急乱投医,这才找上了石咏。钮钴禄氏的份位本就与年氏差了一截,年氏知道了详情之后,自然把弘历求学之事全部丢在脑后。
石咏那里,则问问弟弟石喻的观感:“刚才那位管事,是为你父亲来的,你觉得那人怎样?”
石喻年纪不大,这些日子却已经在正白旗旗署里见过了不少人,当即笑道:“大哥,这人可绝不像是为弟弟而来的。”
石咏自然知道对方只是为了“探听底细”加“拉拢卖好”,并无真正照拂石喻的诚意。他但见石喻年纪虽小,也将这一点看得清楚,倒也欣慰。
然而年家来人上石家来的事儿很快就在永顺胡同里传开了。原因就是蔡耀和上门的时候故意去忠勇伯爵府打了个花胡哨儿,问了一回路,还特意交代了自己的身份与来意,甚至还将满满一车的东西,指点给忠勇伯府的门房看过。
这下子,不止忠勇伯府,连整条永顺胡同里住着的瓜尔佳氏族人都知道了,石家二房攀上了一门非常有钱的权贵。石家以后也许会是二房会比长房发达。
忠勇伯府里,老太太富察氏最听不得与石喻的母亲王氏有关的事情,听说年家是特特来抚恤石宏武的遗孀的,立即拉长了脸,整个一天都极不高兴,简直教富达礼不知该怎么劝才好。
而伯府的当家太太佟氏则对那车东西更感兴趣,在心里盘算着怎么才能从隔壁打听一下,年家到底都给石家送了什么东西。她早先拨了两房家人给石家,但是石家退了一房人回来,剩下的那一房在石大娘的管教下嘴很紧,什么口风都不敢露。佟氏的好奇心无法得到满足,便心痒痒地干着急。
随后,石大娘与王氏商量过,将那一车东西之中,比较稀罕的香料与尺头之类,转赠了一小部分给佟氏,又将礼单给佟氏看过,佟氏才觉得好些——她这纯粹就是自尊作祟,旁人礼遇石家,而没有给她伯爵府送东西,她就不高兴,但见到石大娘始终待她恭恭敬敬的,尊重她这个族长夫人,佟氏就立即转过来。说白了,还是内宅妇人,眼界不够广,总喜欢攀比炫耀罢了。
然而石大娘却找了个机会,偷偷找石咏商量,想为石家多少再添点儿产业。石咏到这时才省起,过去一年,他成日价东奔西跑,替人筹划那个,张罗这个,然而他自家的财富,却没有什么增加:
房子还是两处,永顺胡同的赐宅,和椿树胡同的自家小院儿;田产还是五亩良田与二十亩荒山,只是去年又买了一小片宅基地,争取这一年能将城外的小院子盖起来,将来暑热的时候能请母亲出门去避暑。
石家自己收的户下人也还只是李寿一个,李寿与石咏年纪一样,连石咏都还打着光棍儿,李寿自然也没有娶媳妇儿的打算;此外,石家有织金所一成的分红,但是没有干股,在自鸣钟和玻璃生意里,石家也没有干股。
石咏难免感叹,忙忙碌碌一年过去,自家产业竟没有半点儿增加,也没有额外稳定的进项,难怪母亲要着急。
“娘,您别操心这些个,都交给儿子,儿子来想办法。”石咏拍着胸脯,他是家里的顶梁柱,可不想让石大娘为家里的这些事儿操心。
“不……不是这个意思……”
石大娘吞吞吐吐地说,“是有人问起,回头给你娶媳妇儿的时候怎么办。”
石咏一怔:娶媳妇儿啊……
他一瞅石大娘的表情,就觉得有问题:“娘,有什么话,不妨与儿子直说。”
他与石大娘相处得久了,自然能读懂石大娘吞了一半,没有直说的话。
“那个……你还记得上回娘去信往盛京去的事儿了么?”石大娘无奈,开口向石咏说明实情。
石咏回想起来:对了,上回,他好像确实向母亲提过一次,说是得想个办法,挡住旁人替他说亲的企图,后来母亲好像是挺认真地往盛京去信了——难道是……真的托舅舅一家给自己说亲了来着?
老天爷!石咏心想,这还真是,他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结果自己都给忘了的时候,母亲来与他说这事儿。
他伸手探探胸口,只觉得烦躁:他不想说亲啊!
石大娘看看儿子,也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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