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我们之间的距离仅是一堵厚厚的宫墙,熟料,却正是这厚厚的一堵宫墙将我们之间的距离越隔越远。人生就是这样,总是在‘以为’之间活着,却总是在‘未料’之中感伤。
————一个女人的心声。
倘若我起初并没有惹到赫连琰,倘若我从未去过上书房,倘若我没有那般的任性,去挑衅于他,是否这一切该是有所变化了呢?
一个偷儿出身的我,一个帝王之家的宠儿,两个本不该相交的人儿,如今却是阴错阳差的有所牵连。这是否又是命运的作弄呢?
“好了,别再自怜自艾了!”上官梦走到了我的床榻前,“刘公公已是在外面等着你了。”
我胡乱用袖子擦拭了下眼角,慢吞吞的坐起了身子,即刻就要出去。
“哎?等一会儿,”上官梦莲步追了上来,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你若是敢这般的出去,不吓死人才怪。”她边是说道,边是伸手拿来了拢子,将我散乱的发丝重新绾了个髻,“姐姐知晓你不开心,但断不要皆写在脸上,咱们做臣子的,不可甩脸给主子看。”
我眼神空洞的望着前方,完全像是一个木偶,任由她摆弄着。
“哎!”她摇头叹了口气。
半晌,她轻推了我一把,“好了,去吧。”
在快出了门槛儿时,正好擦身而过一个丫鬟,她急色匆匆,见到了上官梦,只听‘噗通’一声,跪趴在地上,“梦姐姐,梦姐姐,求求你,快去看看小翠,她……她不小心打碎了太皇太后的花瓶,太皇太后直嚷着说要将她逐出宫去。”泪流满面。
“她人呢?”上官梦忙跟了上来。
“在……还在太皇太后寝宫内。”
上官梦眉头一蘧,“跟我来!”
两人一前一后走了出去,我呆立在原地,许久许久,仔细回想着他们刚刚的对话,像是从新拥有了生机一般,耷拉了一夜的嘴角渐渐有了丝丝笑意。
“皇上,萱绫姑娘来了。”刘公公替我通报后,折身又走了出去,瞟了我一眼,似是在警告。
我点头示意知晓,他见我比昨日乖巧得多,遂,笑了笑。
待他离开后,我走上前去,径自拿起了砚台,点了些水,慢慢地研磨着,颔首不语,似是在保持着书房宁静的氛围。桌案的两旁摆放着香台,上面各插着三支檀香,星星点点,燃烧着,烟雾缭绕,让不大的书房内充满了淡淡的香气。
“今儿个倒是学乖了?”赫连琰边是抄写着文章,边是说道,语调中自带着一股狂傲。
我径自压下了心中的气愤,挤了个柔和的笑容,“昨儿个是萱绫不懂事,还请皇上多多见谅。”
“哟?”他放下了狼毫,抬起了头,一脸的吃惊,“今儿个莫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吧?”
我嘻嘻笑了两下,俯首看了一眼他完成的书法,不禁啧叹道,“皇上写的字迹果真是行云流水,神韵怡然。”
他再次扬了下眉宇,只怕是受宠若惊,赫连琰嘴角抽*动了下,“看你之样,似是懂得这书法,何不给朕说道说道?”
“这……奴婢怎敢呢!”我推却着。
“若你说不出正当的理由,那朕就定你个……趋炎附势之罪!”
我一听,登时心下‘啪嗒’一声,再次沉了下,不禁暗骂道,做奴才的果真是不好当,这说‘不好’不是,说‘好’又不是。
我瞥了一眼他正洋洋自得之样,故作镇定的笑了笑,“书法,是一种‘自由’的体现,它渗透于生命的美丽与理解,来源于自然,且成长于自然,细看之,其色,其形,其断连辗转,粗细藏露皆变数无穷,气象万千,就好比是人生一般。”看他正听得津津有味,我稍弯下身,指着他刚写完的字体说道,“且看您这一篇的游记,满纸遒媚劲键,绝代更无,犹如三月的春花般绚烂多姿,香气袭人,又如袅袅女子巧笑顾盼,朝向偃仰,舒郎通透而形断意连。若是提到市面上去,当真是一篇价值连城的好贴。”
待我说完,一扭头,两人四目相视,同样的清亮,却是各怀鬼胎。
他嘴角扯动了两下,径自收敛回了眸光,站起了身子,“莫怪三叔这般疼你,只怕是被你这张嘴给哄弄得吧。”
“哈哈,”我笑了两下,“皇上此话差矣,摄政王何等聪明,萱绫岂能哄骗得了,更何况我一向以诚实自居,哪敢随意的说假话。”
“这般说来,朕该是感谢于你了?”他挑眉斜看向我。
我恭敬的弯了下身,“奴婢不敢!”
赫连琰冷笑了两声,绕身到了后边的台案旁,随手把玩着新换上来的掸瓶,“在上书房这几年间,已学过了哪些?”
“回皇上,萱绫不才,仅是背了《四书》、《五经》、《春秋》、《诗经》,除此之外,并无其他。”其实,在私下里,三爷早已教会了我更多,甚至还有一些兵法书籍。然,在这个时代,所有人皆是认为‘女子无才便是德’,遂,恁是再怎样,亦不能揭露自己的才学。
他听后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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