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这个偏僻院里落了单,十几个小伙子都不大快活****主人又发了话说是有贼来打,青年管家们吃过晚饭无事,使绳在小院里布下几个绊马索,又去茅厕舀了两大桶臭溺,比着脚步儿顿在院外高墙下,都憋着气要好好收拾来贼
到了二更天,管家们等的不耐烦了,大半回屋去睡静夜里传来几声响亮的“哎哟”声,惊得小伙们俱都爬起,相对笑道:“何曾见过这样的笨贼,喊的这样大声,是怕人不去捉他呢!”取了刀枪棍埋伏在两厢,将小院的门拴取下,要看是来人笑话
过一会,一个捏着鼻子说话的声音轻喝:“小声些,休把那个倭女惊醒!”众人都道:必是那位崔小姐惹的官司,从前没缠上表少爷,这一回又不晓得缠上哪个冤大头
一个管家就小声道:“此事显见得合张小姐无干,俱是那个棒子惹的人来不如咱们捉活的,捆起来送到后边去,好好羞羞那个姓崔的”众人听他这般说话,都将磨利的刀枪都放下,抄板凳的抄板凳,拾砖头的拾砖头,静候贼人进门
一阵骚风吹进院来,两个黑影追风而至,一个道:“你不是说南姝窗前有两盏灯么,灯在哪里?”另一个咦了一声,惊道:“不好,有人!”拉着前边一个人疾退 几个管家抡着棍子追出去,噼哩啪啦一阵乱抽,将两个人俱都打倒里边早有人点了两个大灯笼出来那二人见光,俱都捂脸要逃管家们认出一个是李大少,李家新合陈家结亲,此人打还是不打?却是有些为难,都使棍子比着不好动手
一个机灵些的就喊:“快去合老爷说,来了两个贼!”把那个贼子咬的重重的,却是掉头先跑了
不是李大少的那人捂着脸笑出声来想是还捏着鼻子,嗡声嗡气道:“咱们不是贼,原是来赴约的不信你们问南姝去”
带头的管家沉声:“崔小姐在我家是客,你们来寻她为何不白日来?何况崔小姐并不住在此院”
李大少借着那人的话头,大声道:“我合南姝妹子原本情投意合,白日里不得闲,晚上来瞧她也是常有的事,她怎么不住这里?里面点灯地不是?”
管家们都不理论,一时院中静的只听见风吹树叶的沙沙声 一个站在李大少身边的管家受不得李大少身上地骚臭味,打了一个天大的喷嚏大家都笑起来,纷纷掩鼻,道:“这是什么香料这般好闻?”
趁着大家松懈的当口,掩面的那人笑道:“李贤弟,我去也”使一只手推开一个管家,巴着院墙跳得几跳,依旧从来路逃走管家们措手不及追出院门正好看见那人的背影跳下墙头回来将李大少守好
却说二门里传话,守门的一边去老爷少爷屋里禀报,一边使人去大管家来福处传话少时狄希陈带着小全哥出来,来福已是领着二十来个管家举着灯笼听命了
狄希陈也不问李大少先至高墙边察看,因两只粪桶倒在地下,墙上还有两个黄脚印,他冷笑一声道:“带狗去墙外,追”
小全哥掩着鼻子叫人抬水来打扫狄希陈笑道:“不忙,使人去请黄老爹再去李家送信”
同伴逃走李大少反镇静下来,靠在一根柱上嚷嚷:“你们把我南姝妹子藏到哪里去了?”
狄希陈背着手冷笑一声 道:“将他看好了,等他老子来再说”掉头回内院穿衣裳小全哥平常合李大少不过点头之交,此时恨他做贼,也不合他理论,跟着来福出门去搜另一个
他们出门,才到菜园外的沙道上,就嗅得一股骚臭,几只大狗汪汪的叫起来,养狗的吩咐几声,几只狗奔跑起来,绕了南山村小半圈,正好在庙后门停下
小全哥推门,门拴地紧紧的来福就去前面转转了,回来道:“西厢有几十个人娶赌,大半眼生呢,姑子们也在那里茶水侍候想来……”他压低了声音道:“这是替李大少他们留的门了已是使人合李家说,不如替大家留点脸面”
小全哥恨恨的看了一眼黑沉沉的木屋,回到厅上,恼道:“追到姑子庵后,不见了若不是紫萱细心瞧出墙上有脚印,只怕张小姐要吃亏呢,俺还有什么脸见阿慧!”
狄希陈吃着茶,笑道:“今日实是凑巧,你再去墙那边瞧瞧,咱们砍了大树,怎么还能翻过来”将小全哥支走了,问来福:“姑子那里怎么样?”
来福道:“还是那些人,吃酒赌钱 小地想着老爷必要合李家说地,就不曾追了”
狄希陈点头道:“若是别人必定是贼,李公子原合崔小姐常在一处耍,只怕他说的是真的你去二门合夫人说,叫使人去后边瞧瞧动静”
来福去了一会,带着一个张小姐院里住的媳妇子过来,那媳妇子道:“张小姐念佛至一更才睡崔小姐发了汗醒来,合张小姐吵了几句嘴,掩了门早早上床睡了”
狄希陈听说她两个居然吵嘴,必是有问题,忙问:“她们吵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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