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脸上挂了彩,才回到店里,就跟作完笔录的岑姐撞个正着。
然后,被她骂得臭头。
她没有逼问前因后果,只是对他们居然跑去跟人家打架的事情吃惊。她说,店被砸就被砸,再重新整理装潢,一个月以后又是崭新亮丽,干嘛为了这种小事弄得全身是伤?
比较起来,这家店绝对没有他们的安危来的重要。
岑姐讲的话很老套,总之还说了些什么「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怎么可以不好好爱惜之类的,边拿碘酒擦易陌谦的脸边骂,他想闪却闪不开,只能任由摆布。
很奇怪,被人关心的感觉。
伤口好象一下子变得没有想象中的疼。
岑姐很公平,连裴擢一起教训,虽然他从头到尾都没什么表情,但也没有离开,就只是站在一旁听她数落,说他一个成年人居然这么不懂事,还带未成年少年去打群架。
裴擢微微的皱眉,冷眸扫向引起这一切的祸端,责怪他害他必须在这边罚站。
看到他那种踢到铁板的样子,易陌谦就想笑。
因为是好朋友,因为有着家人一样的感情,所以会担心,会生气,裴擢知道,所以什么话也没说地任岑姐唠叨。
易陌谦也是,岑姐和裴擢的态度,让他觉得好象也成为他们的一份子。
虽然嘴边很痛,但他还是露出了笑容。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开心些什么,但是空虚已久的心底某处,就是好象涨满了不知名的东西,让他首次在他人面前真挚地笑了出来。
被人骂还这么高兴?他看到裴擢给他的白眼有多强烈。
他笑得眼睛都弯了。
***
因为这间分店要装修一个月,不能突然断了员工的薪水,于是裴擢请同为连锁店老板的朋友帮忙,把包括易陌谦以内的店员分配到其它较近的两个分店。
到新环境并没让易陌谦费太多精神适应,因为大家一起被调动,所以基本上某些脸孔都还认识,而且工作内容也都差不多。
跟这些温柔的人群接触,让他不自觉地敛下以往的尖锐和疏离,逐渐变得比较开朗,也开始懂得如何沟通。只不过偶尔冒出嘴的「口头禅」,还是常常让众人为之一愣。
一个月就这样过去,他遗忘了很多事,包括在家里受到的不舒服待遇。
他不想去想,也不愿,他只希望每天都充满快乐的事。
他不要思考,这样就好。
裴擢告诉他出国度假的岑姐回来了,还说要开「庆祝会」,庆祝店的重生?
所以重新开店的那一天,店里所有的员工都到场,装演好的首日,不是献给顾客,而是自己拉下门来跟朋友伙伴同乐。
「比以前漂亮好多,呵呵,果然是旧的不去新的不来!」看到自己的店有番比以往更令人喜悦的新气象,岑姐眉开眼笑。
「那你要感谢那些砸店的人。」一名叫阿哲的工读生道。因为岑姐懒散的个性是众所皆知的严重,没有火烧屁股绝对不会有所动作,要装修店面这件事她从前年就开始说,要不是上个月刚好店被砸,可能会拖到天荒地老。
「你这小子!」岑姐弹手给了他一个爆栗。
「干嘛啦!」痛!阿哲抚着额好冤枉。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你又再想我老是说话不算话,做一件事情拖拖拉拉对不对?」欠揍!
阿哲咋咋舌,「你道行更高了。」连读心都会了,无人能敌的大魔头。
「什么?」岑姐凤眼一瞪,好象真的能看穿他人似的。
阿哲马上抱头退后两步,「没什么啦!」真是有够恐怖。要是得罪她,难保明天不会有堆积如山的工作压在头上。其它在旁边的几个人笑出了声,一下子气氛放松,大家嘻嘻哈哈地聊天。
「岑姐,有人送东西来了!」一个女店员站在门口,刚好碰到送外卖来的人。
「喔!」岑姐应一声,她拉一下旁边的易陌谦:「你去楼上拿几个杯子下来装饮料,顺便帮我拿个东西。」她简单交代一下东西的样子,催促他赶快上去。
易陌谦不疑有它,所以转身的时候也没看到大家脸上交换的神秘表情。
他先洗好了杯子,然后在楼上的办公室找了半天,可是怎么都找不到岑姐说的盒子,又仔细地翻箱倒柜一番,他才放弃的下楼。
「我找不到那个……」易陌谦走下楼梯,却发现刚刚还亮着的灯都关了起来,室内昏暗暗的一片,也安静的好怪异。他疑惑地移动视线,在漆黑一片当中看到微微晃动的火光……「SurprISe!」齐声的呼喊突然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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